一到客厅马上就有婢女送上热茶,这里伺候的人都是以往碧华殿的奴仆,另外还有一批大内高手做护院。王府守卫森严,无论是想出去还是想进来都不容易,晋寒阳显然很紧张这位质子。只是,齐朗能甘愿做只笼中鸟吗?他毕竟是姓齐,幽州齐王的世子啊,现在年幼还好把握,等长大一点怎麽能甘愿收起羽翼蜗居於这小小的角落为晋寒阳带孩子?
“你就一直住在这里了吗?整天在这里嫌不嫌闷?”
“是很闷啊,过段时间我想出去玩玩,最好能带著宝宝回幽州一趟。”齐朗对怀中抱著的奶娃温和地笑,脸颊蹭蹭她小脸,眉梢眼角尽是幸福。
孝安笑容微敛,颔首道:“嗯,你问问皇上吧,他那麽宠爱你,会答应你的。”
齐朗抬眸看他,轻声问:“这几个月除了月罗国立了太子外还有没有别的大事?”
“刑部捉了个江阳大盗,翰林院编了本儿童启智的书籍,武状元被指婚给王太傅的女儿……”孝安滔滔不绝地数来。
齐朗耐心地听他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问:“皇上对齐家做了什麽?”
“啊?”孝安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麽会这麽问,他什麽也没做啊。”
“是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知道的。”齐朗眸光流转,表情似笑非笑。
“你怎麽知道我们有事瞒你?”孝安叹口气问。
齐朗唇角微扬,回答:“我给家里的信一直没回信,照理说我被皇上‘赶’出宫,家人肯定会来信询问,但是好几个月下来竟然没有,我猜皇上肯定对齐家做了什麽,我家人在信里提到了,皇上先看了信,怕我知道不高兴,就一直没给我看。你这麽久没来看我,一来是我身体不方便他不想让你看到,二来就是他怕你说漏嘴,影响我心情。”
“其实,也没什麽,皇上只是取消幽州自铸钱币的权利,由朝廷统一供给。”孝安讪讪一笑。
齐朗淡淡道:“真是没什麽啊,可惜你们都不敢让我知道。”
孝安垂著头,低声道:“皇上这麽错没什麽错,幽州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你放心,他不会薄待了幽州。”
“呵,但愿吧,皇上可以薄待齐家,但是不能亏待幽州百姓,民贵君轻,舟是由水载起来的。”齐朗的口气似不屑又似凝重,唇角微微挑起,有讽刺的意味。
孝安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觉得从前真是把他看得太单纯无知了。
“你既然懂这个道理,想必也明白皇上的难处,他是皇上,不单单是你的情人,不能只顾著和你的情分。再说,你们齐家的权利过大,也会引起多方嫉妒,适当的放弃一些,也不全是坏处。”
“我明白,我回去会和父王说的。”齐朗叹口气,“我姓齐,我是父王的儿子,但是我也是皇上的臣子,是他的爱人,难道我只会为齐家著想而不为他著想,他不该瞒著我。”
孝安听他这麽说松了口气,拍拍他肩膀道:“他那是紧张你,怕你有一丝的不悦,再说,咳,你那时候不是正在那什麽吗?”
齐朗挑眉:“怎麽?相信月牙儿是我生的了?”
孝安不自在道:“你说他叫晋明月,是皇上的女儿,如果是别人生的你会这麽温驯地替他带孩子?早闹的鸡飞狗跳了。”
齐朗瞥他一眼:“你说得我好像只会撒泼。”
孝安奇道:“难道你不会?”
齐朗狠狠瞪他,孩子气地道:“我要告诉阳哥哥你诬蔑我!”
他说要告状当然只是玩笑话,晋寒阳来看女儿的时候他表现得就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只是说想等女儿再大一点就带回家见父母。
晋寒阳自然不允,皱眉道:“那你要怎麽解释孩子的出生来历?”
齐朗坐在摇篮边看著女儿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