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忍着”,他脸上无甚表情,言语间却温和极了,“骨折和脱臼不同,脱臼痛感稍轻,但动弹不得,骨折虽能稍动一二,却疼痛难忍”。
“二者治疗的法子完全不同,”他望进唐阮的眼中,“你是哪一种?”
平静的声音如同温水一般流过耳边,更滋润了干涸的心间,唐阮忍了又忍,但眼泪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夺眶而出。
不能再哭了,再哭会惹人讨厌的。
她咬着下唇,用尽所有的方法将剩下的水汽逼回眼底,而后扯动嘴角,努力露出好看的笑容,“应该是脱臼”。
在没有别的资本的情况下,这张好看的脸就是她唯一的本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情况下,应该更容易得到帮助。
“别笑了”,四爷叹了口气,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明明满是水汽,眼底红通通的,已经足够大了,但她还是硬撑着眼帘,不肯叫眼泪掉下来。
小姑娘长大了,只是成长的路太过艰难和崎岖,虽让人变得坚强,却分外痛苦。
“你可以放肆些的”。
他说。
第48章 第48章哟哟哟,这是……
哟哟哟,这是什么意思?
徐保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来转去,悄悄打量四爷,又去看那身穿大红色嫁衣的人。
脑袋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弯,只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默默的将自己缩成一团,既不会打扰王爷与徒弟叙旧,也能静静的思索如何将这个事办得漂漂亮亮的,将这个人情结结实实的送到王爷的手里。
首先,绝对不能直接将这个犯人,啊不,这个王爷的好徒弟直接送到床上。
毕竟刚才王爷说了,要升堂办案,说明王爷不打算以权压人,是想走流程的。
那他便要用最最规范的流程,将这个女子犯的事洗得清清白白。
这第二嘛,自然是不能让人受苦。
当然,明面上还得注意点分寸,得让姑娘受点小罪,得叫王爷心疼才是。
毕竟越是心疼一个人,越是会将人放在心上。
第三,他要趁这个机会展示自己的本事和能耐,要让夫人与这个姑娘交好,最好能够能够义结金兰以后他便是有裙带关系、有靠山的人了。
大师果然厉害,只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徐保心中打定主意,轻咳一声,“打扰了,大人”。
“下官要将人关进大牢细细审问”,徐保义正言辞、大义凌然道,“大人放心,下官绝对不会叫辖下任何一个百姓受委屈,也绝不对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待会就把最好的那间牢房给收拾出来,再叫家里的夫人将新做的被子送进去,至于膳点,就选海宁城里最好的酒楼和点心。
保证叫这位姑娘来了一回还想再来第二回。
“不必”,四爷头也不抬,直接将人护在身后,“既无苦主,又无诉状,何来犯人之说?”
衙门行事素来只看结果,不问过程,小姑娘这样的性子进了大牢,若无人看顾着,无论哪一个刑具,都能叫她褪掉一层皮。
“等诉状递上来”,他扭头看向徐保,声音平淡却沉稳,“再来陈府提人罢”。
唐阮不可置信的抬头,只见身前之人虽面无表情,却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处,看她的眼神认真而又柔软。
瞬间,那些本就在强忍着的情绪猛然爆发,委屈、痛苦,还有此刻的庆幸,所有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让眼泪夺眶而出。
滴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落入大红色的嫁衣,荫出珍珠大小的痕迹。
四爷的眼睫也随着那滴下的泪珠轻颤,他深吸了一口气,却只微微抬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