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心中暗道可惜,詹记的桂花糕里头不仅有雪白的米粉,还加了香甜可口的桂花蜜,是不可多得的滋补佳品。

她们家逢年过节都不一定能吃到的好东西,竟这样浪费了。

刘媒婆越想越心痛,眼睛滴溜溜的往喜袍下细细搜寻若是没踩实,带回家洗洗还能吃,再不济,喂鸡喂鸭子就是好的。

她一面找着,一面用鼻子细细去嗅,秋风吹来,浓郁的桂花香混着大米的香味直直的往鼻尖里钻,勾的人口水直流。

不对,怎么有一股腥味?

刘媒婆耸动鼻尖,绝对没有错,前儿她杀鸡的时候就是这个味道。

穷人家吃肉的机会不多,那日还是给生产的小儿媳补身子,才狠心杀了只下蛋的母鸡。

新鲜的鸡血就是这个味儿,有点腥,又有点臭,还带着淡淡的铁锈味。

难不成新娘子今日来葵水了?

刘媒婆偷偷拿眼去瞧,却只见交织的喜袍缝隙中流出鲜红蜿蜒的血河。

这哪是葵水的量,这是小产了?!

刘媒婆倒吸一口冷气,慌不迭的抬头去看慈会长的脸色,却只看见一张苍白又扭曲的脸。

或是剧烈的疼痛,或是不可置信,那张尚余几分俊逸的脸变得扭曲至极,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无力的张着,发出嗬嗬的吸气声。

“你、你、你”,慈会长猛然推开藏在怀里毒蛇猛兽,“毒妇!”

巨力袭来,唐阮整个摔倒在地,手掌重重落在青石砖上,拉出细长的一道血痕。

紧紧依偎的老夫少妻分开,露出身下成滩的血泊,猩红夺目,刺痛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