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与小路子二人的宝库。

有琉璃厂的鼻烟壶,有主子们打赏的碎银子和铜板,从票号换回来的银票,甚至还有片金叶子。

他挨个地摸过去,心中有些不舍。

太监们没有子孙根,自然无法拥有子嗣,死后也无人供奉香火,银子就是他们最重要的东西。

两个小太监打算得很好,先攒钱将子孙根给赎回来,再攒钱买个小子丫头的,以后也好养老。

但这个坎过不去,自然

也就没有以后。

小忠子咬着牙,将所有的金银一股脑的塞进怀里,又整理衣裳,见处处平日一般无二,才转身去寻陈义。

这个新提上来的外管事最近的日子很是滋润,压在头上的王仁没了影踪,苏培盛又总吃挂落,只有他连升两级,成了穿二寸底皂靴的大太监。

主子的看重就是风向标,院子里的小太监们也削尖了脑袋往他这里钻,床底下的盒子装得满满当当的,已经快要塞不下了。

陈义自得地摸着腰间新长出来的二寸肥膘,眼角又瞥见一个直奔他而来的小太监。

嗐,一天天的,真烦!

“陈爷爷”,小忠子是个嘴笨的,此刻却强撑着模仿小路子的模样,“最近这天儿太干,这是我自个儿做的香膏,劳烦您帮我试试?”

“嘁”,陈义没好气的嗤笑一声,“什么劳什子香膏,娘们兮兮的,快拿远些罢”。

不值钱的东西,也配往他面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