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大业。知道为什么吗？”

宿若不知道，他摇了摇头。

董项道：“因为你们已经没有了亲人，所以心无牵挂，死了也不会拖累旁人，更不会有诛灭九族的罪行，所以你们可以一往直前。”

停顿片刻，董项突然挑了挑眉，往前凑了凑，对宿若低声道：“再不济，你们一起死了，也能做对苦命鸳鸯。”

宿若的眉头蹙了起来。

董项笑了一声，表示自己不说了。

梅府外隐约传来了夜巡的长安侍卫走过的声音，还有一下一下的打更声。

董项道：“时间到了，梅清扬应该快回来了，在下先走一步。”

说完，他拎着自己的剑，直接从窗口翻了出去，一下子就没了影。

……

梅清扬回到房中的时候，房中漆黑一片。

他脱下了身上沾了血的衣裳，这些血迹是杀了的天牢守卫的血。

梅清扬知道宿若在睡觉，动作也格外轻，将一身的衣裳从里到外都换干净以后，才走到床边，掀开帘子。

宿若果然躺在床上，背对着外头，睡得似乎很安慰。

梅清扬轻轻上了床榻，重新将帘子放下来。

他躺了一会儿，想把宿若抱在怀里，但又觉得，现在这个时间，应当恰好是宿若熟睡的时候，如果抱过去，大概会把宿若弄醒。

所以梅清扬最后就躺着没动。

但四下里寂静了一会儿。

梅清扬闭上眼的时候，身边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跟着，宿若翻了个身，蹭了过来，抱住了梅清扬的腰。

梅清扬睁开了眼。

宿若抱着梅清扬，也没有睁开眼，但眼睫是微微颤着的，很显然并没有睡着。

梅清扬看了宿若很久，伸出手，顺势把宿若搂进怀里，问道：“吵醒殿下了？”

宿若摇了摇头，没吭声，依旧闭着眼。

半晌，宿若还是开了口，声音很轻，“你把方之瑞藏在什么地方了？”

梅清扬的身影一顿。

这一刻，他的大脑飞快地转动，想了很多个可能，最后在心里把董项那个狗嘴骂了一百零八遍，才开口道：“藏在西郊山上的庙里了。”

宿若抬起头来，“为什么不先送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