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扬有意引他下套。

但梅清扬又重新靠回了美人靠上，“殿下在奴才府上这几日，日日郁郁寡欢，说什么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致，没想到与殿下提一提朝堂之事，殿下倒是有不少兴致。”

宿若没有说话。

他现在谨慎起来，也不敢乱说话了。

梅清扬侧过头来，看了宿若一眼，勾了勾唇角，“殿下怕奴才出卖殿下？”

宿若不知道梅清扬为什么每次都能清楚地看出他在想什么。

时至今日，宿若还是不清楚梅清扬究竟站在谁的那一边。

梅清扬虽然在他为数不多的上辈子的记忆里，是一个有权有势的宦臣，但宿若并不知道梅清扬究竟效忠于谁。

如果是效忠于岑子衿，那梅清扬当初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把宿若送给岑子衿，而不是当初在大雨中，宿若跪下来求他的时候，把宿若带回府上，更不是后来岑子衿屡次要见岑子衿，梅清扬一次一次帮宿若挡。

但如果不是效忠于岑子衿，宿若也想不出梅清扬会效忠于谁。

梅清扬都和岑子衿狼狈为奸了，在这个原本不属于他们的朝堂上翻云覆雨，那梅清扬还能效忠于谁？摄政王岑皇叔？还是……另有其人？

但不管梅清扬效忠于谁，宿若都要小心提防。

因为梅清扬可以效忠于任何人，但绝不可能是宿若。

宿若很清楚，如今的梅清扬可以勉强当他复仇的一颗棋子，可这棋子若是用得不当，往后也会刺向自己的一把利刃。

“……”

梅清扬再一次微微直起身子，对宿若道：“奴才若是要出卖殿下，也不用等到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