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若怔了一下。

他不知道该怎样证明。

似乎看出宿若的疑惑，梅清扬指了指自己的唇。

宿若：“……”

此时此刻，宿若的大脑异常清醒，思索片刻，觉得比起见岑子衿，亲梅清扬已经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何况，他还要抓住梅清扬的心呢。

于是，在岑子衿一遍又一遍地在门外重复着“阿若，你开开门”的时候，宿若微微踮起脚，勾住梅清扬的脖颈，闭上眼，在黑暗中吻了上去。

第二十一章 在想今晚怎样伺候梅大人

岑子衿在门外敲了很久的门。

直到梅清扬从回廊那头走来，来到岑子衿的身边，低声道：“陛下，殿下今日很不舒服，从昨夜开始受了风寒，又烧到今日下午，想来心情也不好。”

岑子衿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他道：“朕今日听到你传太医了，就知道是阿若不舒服，本来想立刻过来看的，但……朝堂上的事情太多了，朕就拖到现在才来。”

微微一顿，岑子衿又对着门里的人道：“阿若，你是怪朕没有立刻过来看你吗？”

门内依然是一片寂静。

“陛下，”梅清扬面上没有什么情绪，“有些事情，逼得太急也不好，让殿下自己放下吧。”

岑子衿没有说话了。

他张了张嘴，想对门内的人说什么，却又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样，最后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岑子衿转身离开，和梅清扬一起穿过府邸的回廊。

在梅府的门外，岑子衿停下脚步。

有马车在等着岑子衿，还有许多宫女和内侍在那儿静静地等待着。

岑子衿望着马车前的灯笼，过了很久，才对梅清扬道：“那就拜托你好好照顾阿若了，他自小身子弱，也经常生病，朕……之前想喂他吃药那件事，确实是朕错了。”

梅清扬道：“是。”

府邸的门口寂静了半晌。

岑子衿望着那灯笼里微微摇动的光芒，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拎着一盏灯笼，翻过宫墙，跑到宫里去看宿若。

那年他十四五岁，正是和宿若关系最好的时候。

岑子衿经常从宫外跑进来，和宿若私会。

其实两人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宿若一个人在宫里总是很闷，岑子衿可以为他翻过无数道宫墙，躲过侍卫的巡查，就为陪宿若说几句话。

或者宿若想吃宫外什么点心铺子的点心了，岑子衿也可以一个人走很远的路，为了等一口热乎乎出锅的点心，拿到点心以后，也不怕烫，就塞在衣裳里，贴着心脏的地方，一路跑回去，带给宿若吃。

岑子衿曾经觉得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看见宿若吃上那口点心的时候，对着他笑的样子。

那一笑，璨若星河，岑子衿至今还记得。可是如今想来，却心痛到要发疯。

这辈子还能再看见宿若笑吗？

两人青梅竹马，岑子衿也以为，他和宿若会一直在一起。

可究竟是什么时候，他的欲望膨胀成了如今的样子，连最初的那个人和最初的那颗心都找不回来了。

马车前的灯笼光芒朦胧，岑子衿不知道是自己的视线模糊，还是灯笼的光线原本就模糊。

最后，岑子衿道：“朕……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阿若。”

梅清扬单膝跪下，“恭送陛下。”

岑子衿走出梅府，上了马车。

很快，马车骨辘辘的车轮碾压过青石板，离开了。

梅清扬站起身，回过身的时候，似乎遥遥看见回廊那头，一闪而过一道雪白的身影。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让人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