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伸出手,勾住梅清扬的衣襟,想着小明说的话其实没有错。
宿若一字一句道:“好色之徒。”
梅清扬支着额,侧躺在宿若身边,显出几分慵懒,眼底的邪气尽显,他的手搭在宿若腰上,将宿若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正好搂到一低头,就能吻上宿若耳朵的地方,方才慢慢道:“不止是当时,奴才如今也好,好得不得了,可惜殿下没一次能让奴才尽兴。”
没尽兴,这都没尽兴,那要如何才算尽兴。
宿若如今是一点儿都不想动弹,哪儿哪儿都是酸软的,是真的酸软。
“奴才第一次那样对殿下的时候,”梅清扬看了宿若很久,忽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殿下在想什么?”
宿若怔了一下,回忆起第一次。
第一次……不是玉石,是手。
但那个时候,宿若只觉得屈辱到了极点。
寂静片刻,宿若的眼睫颤了颤,声音很低地道:“当时特别想把你杀了……”
梅清扬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第二次呢?殿下也想杀了奴才吗?”
宿若又是一怔。
他没想明白,梅清扬为什么这么问。
第二次……应该就是玉石吧。
不过宿若记得,当时似乎是他主动的,而且有事情要求梅清扬,而且后来几次,似乎都是如此,而且之后,宿若也没有再产生过要杀了梅清扬的念头。
宿若如实回答了梅清扬,“第二次……没有了。”
梅清扬的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情绪。
他低头吻了吻宿若的耳朵,“那便是说,殿下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喜欢奴才了。”
宿若抬起眼来。
梅清扬道:“殿下不想杀了奴才,便是也动情了。”
宿若道:“没有,你别胡说。”
他伸出手来,捂住了梅清扬的嘴,“我才没那么早喜欢上你。”微微一顿,“睡吧,我好困了,都怪那个梦……”
说是怪那个梦,可其实是怪梅清扬。
梅清扬如今看宿若,总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也觉得怎样都可爱。他微微垂下眼来,柔软的唇碰了碰宿若的掌心,道:“殿下睡吧。”
他起了身,“奴才去拿个东西。”
宿若愣了一下。
梅清扬一起身离开,宿若也睡不着了。
他不知道梅清扬要去哪儿,要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梅清扬就回来了。
他的手里拿着一层薄被。
梅清扬在宿若面前,将薄被展开,只见薄被之上,绣着一对鸳鸯。
宿若还没反应过来,梅清扬便道:“奴才没有家底了,本想着洞房之前拿给殿下看,但后来忘了。”
宿若垂下眼来,望着那张薄被。
红色的薄被上一对鸳鸯交颈而眠。
梅清扬道:“奴才绣功也不如绣楼里的姑娘,殿下要是早些告诉奴才何时成亲,奴才也不会这样急……还是粗糙了些。”
他的手指抚上薄被上的鸳鸯。
却被宿若轻轻按住了手。
宿若望着梅清扬掌心下的鸳鸯纹绣,突然间,眼泪就要落下来。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这是你亲手绣的。”
梅清扬抬起另一只手,给宿若擦了擦眼尾,“嗯。”
宿若问:“什么时候绣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梅清扬道:“就那三日里,趁着殿下睡了,或是殿下处理公务的时候。”
宿若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他的手指抚过鸳鸯纹样上的每一寸针脚,不敢想象梅清扬一针一线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