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红色的里衣穿在宿若身上,衬得他肤色尤其白,也显得身上的痕迹尤为明显。

梅清扬靠坐在床榻边上,替宿若将衣裳往上轻轻拽了拽,挡住肩头。他的手指描摹过宿若的眉眼,顺着鼻梁往下滑,最后滑到嘴唇。

梅清扬刚刚用手指轻轻揉了揉宿若的唇,就被猝不及防地轻咬了一口。

“……”

梅清扬看过去,发现宿若并没有醒来,却在睡梦中咬着宿若的手指不松开了。

也不算很疼,但总觉得好笑。

梅清扬微微低下头来,也没急着把手指抽回来,贴在宿若耳边问道:“殿下梦到什么了?”

宿若还是没有醒来。

他只是在梦中很轻微地蹙着眉,咬着梅清扬的手指,逐渐有些用力,但很快又松开了,呼吸变得急促,声音很微弱地喃喃了一句:“疼……”

梅清扬的身影微微一顿。

他垂下眼来,问宿若:“哪儿疼,殿下?”

宿若又没吭声了。

但他的呼吸还是急。

梅清扬发现,如果他的手指不递过去,宿若就会很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唇,看样子都要咬出血来,于是梅清扬又把手指递了过去,抵在宿若的唇齿间,给他咬。

不知道宿若做了什么梦。

宿若额前还出了细密的汗,呼吸也在梦中愈发急促。

就在梅清扬想着要不要叫醒宿若的时候,宿若突然又喃喃皱眉道:“好冷……别碰我……”

他似乎在梦中剧烈挣扎,并且在挣扎得最剧烈的时候猛然叫了一声“梅清扬”,然后就醒来了,满头冷汗,半天缓不过神来。

梅清扬就在宿若身边,微微垂着眼,看着宿若。

他的眼底有些凉,沉沉的,“殿下做什么梦了?”

宿若的眼底还有一闪而过的茫然。

但很快,宿若也意识到自己做梦了。

还是在新婚这夜做了这种梦。

其实没什么,宿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梦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还在梅府的时候,曾经被梅清扬按在床榻上,用那玉石糟蹋的那一回。

宿若一眼就看见了梅清扬手指的牙印。

他还以为自己当时在梦里用力咬着被褥,没想到竟然是梅清扬的手指。

不过为什么会在新婚夜做这种梦?

宿若自己都觉得奇怪且离谱。

梅清扬缓缓地梳着宿若的长发,见宿若不答,也不着急,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不轻不重地揉着宿若的脖颈,让宿若平静下来。

宿若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梅清扬解释。

过了一会儿,他小声道:“没做什么梦,我都忘了。”

很显然,这样的谎言骗不过梅清扬。

梅清扬“嗯?”了一声,掌心贴着宿若的脖颈一侧,滚烫的温度传到了宿若的心底,“殿下当真不记得吗?方才奴才听见殿下说冷,还说疼,是怎么回事?”

冷是因为那个玉石冷……疼,当然是因为,当时梅清扬还不会疼惜宿若。

宿若看着梅清扬的眼睛,总觉得他要是不说,今夜只怕都没法睡。

想来想去,这也不是宿若的错,而是梅清扬的错。

于是,宿若轻声道:“说了怕你不爱听。”

梅清扬道:“那也得殿下说了,奴才才知道是什么事情。”

没办法,宿若只能道:“我梦见……以前在梅府的时候,你……你用你床头抽屉里的那个……那个玉……”

宿若白皙的耳朵泛起一层薄红,“你动作好重。”

梅清扬的身影果然僵了僵。

宿若又补充了一句:“是真的好冷,可是你当时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