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若没忍住。

他埋进梅清扬怀里笑了一会儿，抬起脸来，同时伸出手，轻轻勾起梅清扬的下颔，“梅大人姿容不凡，生得如此貌美，要是从前长安城里的长欢楼还在，梅大人去一趟，必然有不少人愿意为你一掷千金的。”

好久好久以前，宿若就觉得，什么长欢楼的小倌、舞女，都没人比得上梅清扬的那张脸。

梅清扬轻轻捉住了宿若的手腕，再将宿若的两只手手腕都握在一只手的手心了，“可惜了。”

宿若一愣，“可惜什么？”

梅清扬淡淡道：“可惜奴才老了，也没精力去伺候旁人了。”微微一顿，不紧不慢弯下腰来，将宿若一把抱起，“不过伺候殿下一个人，还是足够的。”

他抱着宿若，微微侧过头，望着怀里的宿若，“殿下愿意为奴才一掷千金么。”

宿若没有回答。

梅清扬道：“看来殿下不愿。”

他将宿若抱到了床榻边上，将宿若放下来，“是奴才技艺不精，待奴才出去修炼个把时日，再回来伺候殿下。”

说到“技艺”，宿若没由来地红了耳朵。

他想起自己和梅清扬生死相隔之后的第一次。

具体情形，宿若甚至不敢回忆，只是记得自己当时被折腾得厉害，如果不是身子刚刚恢复，梅清扬只怕要更狠，像是要把他们分开这么久的全都寻回来一样。

宿若第二日就没能起来上早朝。

旁人看宿若，大概会以为宿若是那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可其实不是，不是宿若不早朝，是有人折腾得他没法早朝。

眼见梅清扬说要去精进技艺，宿若一把抓住梅清扬的手腕，“不许去，”

这技艺要是再精湛下去，可就不得了了。

宿若握着梅清扬的手腕，轻声同他道：“你有多少钱，先借给我，我再找人凑凑，往后一定是会还你的。”

梅清扬看着宿若。

过了一会儿，他在宿若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手搭在宿若的膝盖上，“三万两是不是？给奴才三日，奴才给殿下凑出来。”

宿若怔了一下。

梅清扬已经反握住了宿若的手，“只要殿下不是拿着钱预备着离开奴才，要多少，奴才上天入地都给殿下凑出来。”

宿若觉得梅清扬凑不来这样多。

不过他还是问：“那你收多少利息？”微微一顿，“我看外头的银库，收的利息可都不少，而且要凑来这么多钱，估计……”

梅清扬将宿若的手指放到自己唇间，“奴才不贪财，利息收点别的。”

“至于是什么，”他不紧不慢地咬了咬宿若的指节，“殿下晚上便知晓了。”

宿若：“……”

如今一到晚上，宿若就学会装病弱，不然的话，梅清扬会把他往死里折腾。

梅清扬其实还是很在意，宿若要那么多钱来做什么。

他在床榻上总是用最温柔的法子逼问宿若，看宿若浑身汗涔涔在他怀里发抖不止，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却还是不说，便更惹得梅清扬在意。

不过三日后，梅清扬还是给宿若弄来了三万两银子。

他先是将自己所有家底都抵押出去了，再寻了闽川几个有名的商人，同他们沟通一番，以方启月将军的名义，借走了这些钱。

宿若没想到梅清扬真能弄来这么多钱。

梅清扬问宿若究竟要做什么。

宿若不说，只是道：“很快你便知道了。”

说着，宿若还给梅清扬递了一块梅花糕，“尝尝，我自己做的。”

不光是梅清扬给宿若做好吃的，宿若也想学着给梅清扬做，他说过……下辈子，他要好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