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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的时候,梅清扬吻着宿若泛红且湿透了眼眸。
宿若的眼睫颤了颤,想睁开,但又感觉睁不开。
梅清扬问:“还来吗,殿下?”
宿若用毫无力气的手去推梅清扬,“疯子,你离我远点……”
梅清扬反剪了宿若的手,就将他抱在怀里,“别推奴才,奴才还没尽兴,殿下一推,奴才便想再来。”
宿若:“……”
他只能选择一动不动。
梅清扬吻掉宿若残存的眼泪,安静了很久,才道:“奴才想天天和陛下这样。”
宿若:“……”
他闭上眼,“不可能。”
梅清扬道:“只有这样,奴才方才觉得,殿下不会丢掉奴才,一个人走。”
宿若一时间没有说话。
梅清扬用臂弯将宿若圈在自己的怀里,“自从来了闽川,奴才总觉得,殿下不像从前一样依赖奴才了。不过殿下已经是陛下了,自然不应该继续依赖奴才,但奴才还是喜欢殿下像从前那样,又固执、又非要求着奴才的样子。”
他撩开宿若额前汗湿的头发,慢慢道:“但看着殿下一点点长大,奴才也觉得心里很是慰藉。”
宿若闭着眼,良久,才声音很轻地问:“你是觉得慰藉,还是害怕?”
梅清扬失笑,扯了扯唇角,“奴才害怕什么?”
“害怕……”宿若道,“害怕我有一天,变得很可怕,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梅清扬道:“殿下变成了恶鬼,那也是奴才身下的恶鬼。”
宿若:“……”
他放弃与梅清扬沟通,翻了个身准备睡觉,又被梅清扬从身后紧紧抱住了。
脊背贴着温热的胸膛,不论何时,这种感觉都会让宿若觉得温暖到想流眼泪。
想起刚才梅清扬说的,自从来到闽川后,便总觉得,宿若会丢下梅清扬,一个人走掉。
其实梅清扬说得没错。
宿若也觉得来到闽川以后,他好像总想一个扛着,一个人担下所有,成为旁人的支撑,可其实,他根本做不到。
今夜梅清扬对宿若这样狠,每次将宿若推到浪潮巅峰,让宿若觉得无可依靠的时候,又将宿若牢牢拽进怀里。
这让宿若觉得,他其实还有人可以依靠。
梅清扬是他的家,在朝堂上分君臣,可在私底下,梅清扬本是他的夫君。
宿若好像忘了……
这么想着,宿若忽然小声开口道:“原来是我自己忘了。”
梅清扬问:“忘了什么?”
他的嗓音里带着淡淡沙哑与慵懒,听着也让人觉得舒服。
宿若道:“忘了你是我的夫君。”
梅清扬:“?”
宿若背对着梅清扬,垂下眼来,莫名有些心虚,声音更小了,“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可我忘了,你是我夫君,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找你……有什么事情,我都应该跟你说,不管是哭还是笑,都应该找你,但我忘了。”
梅清扬淡淡问:“敢情殿下把奴才当成什么了?”
宿若也不知道。
他握住了梅清扬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到唇间吻了吻,然后才道:“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微微一顿,“我当时,太难过了……”
七万将士的事情,让宿若完全昏了头脑。
所以他不管不顾地去杀了朝克图,杀了很多的蒙族将士。
虽然现在想来,宿若并没有后悔做这些事情。
可他还是觉得,如果跟梅清扬说一说,他就不会这样痛苦了。
梅清扬将宿若的脸微微掰过来,“奴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