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很久,宿若渐渐觉得他将梅清扬撩拨了。
其实能撩拨起来,宿若也觉得蛮有成就感的。
他低垂着头,长发散下来,与梅清扬的纠缠在一起。
宿若看着梅清扬的眼睛,望着那眼底的金环,小声问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梅清扬没有说话。
他伸出手,指腹擦过宿若的眼尾,“殿下越来越好看了。”微微一顿,“奴才也是越来越喜欢殿下了。”
宿若:“……”
他难得地动了动唇角,觉得自己好像是笑了。
如今,哭和笑,对于宿若来说,都像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
宿若问:“那我若是越来越好看,你会越来越喜欢我吗?梅大人?”
梅清扬很简短地回答:“不会。”
宿若一怔。
梅清扬道:“奴才只是每一天都越来越喜欢殿下而已。”
宿若没吭声。
他望着梅清扬,总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宿若嫁给梅清扬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跟梅清扬说,他有家了,有自己的天下、国土与子民的时候,那种欢喜和雀跃。
宿若望着梅清扬,好像看见了鲜血在梅清扬身子下流淌,而梅清扬躺在血泊当中。
只一瞬,宿若的瞳孔都缩紧了。
但他一眨眼,那景象就消失了。
梅清扬的指腹擦过宿若的眼尾。
沾染了水泽。
这个时候,宿若才知道他流泪了。
宿若低下头来,泪水便顺着流淌到了鼻尖,在鼻尖摇摇欲坠的,只轻轻一下,就要落在梅清扬的脸上。
可那泪水好像有生命一般,固执地不愿落下去了。
宿若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喃喃,“我会保护好你的……梅清扬。”
他低下头去,微微颤抖地吻上梅清扬的唇,自言自语似的道:“谁都不能把你带走,谁都不能伤了你。”
宿若只吻了一下,就被梅清扬翻身压在了身下。
梅清扬捏着宿若的下颔,“殿下喃喃自语什么呢?也说给奴才听听。”
但宿若不说了。
他用手轻轻勾住了梅清扬的衣襟,往下拽了拽,之前在建州给梅清扬买的那个平安符便从衣襟里滑了出来。
宿若吻了吻梅清扬的下颔,声音特别轻,“我说,想要你今晚……狠一点。”
梅清扬的身子微微一顿。
宿若轻轻咬住了梅清扬脖子上挂着的平安符。
他只微微一用力,就将那个平安符扯了扯下来,咬着平安符含糊道:“这个有点儿硬,怕一会儿硌到我了。”
梅清扬垂眼看着宿若,眼底都微微有些发红。
他捏住宿若的双颊,“松嘴。”
宿若便松了嘴。
梅清扬将那个平安符拿了出来。
他问:“谁教你的。”
宿若微微偏了偏头,“没人教我。”
他双手搂住梅清扬的脖颈,“我只是觉得你会喜欢。”
宿若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水雾地望着梅清扬,“你不喜欢吗,梅大人?”
梅清扬脖颈间都有青筋在隐隐约约跳动。
他轻掐着宿若的双颊,问道:“狠一点,是吗?”微微一顿,低下头来,咬住宿若的鼻尖,“那殿下别哭。”
宿若本想说什么,但他说话的声音已经被彻底淹没。
对,要狠一点……
只有狠一点,甚至更痛一点,才能把一切都忘掉。
不过宿若最终还是后悔了。
他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