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臣一喝起来就没边,可以喝到天亮。

宿若已经撑不住了。

还有人来敬酒,被梅清扬挡了回去。

宿若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梅清扬带回寝殿的。

他只觉得自己脚下虚浮,走路都走不稳,好不容易回到殿中,摸到床榻倒头就想睡。

梅清扬将宿若拉起来,给他弄了醒酒的汤药。

宿若喝完以后准备继续睡。

梅清扬却轻轻掐住宿若的下颔,问道:“陛下,说好给臣的生辰礼呢?”

宿若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看了梅清扬很久,转动缓慢的大脑终于动了动,一边小声喃喃一边下床:“生辰礼……”

宿若脚步不稳地在殿中各个角落翻来翻去,忘了自己把生辰礼放哪儿了。

究竟,放哪儿了呢?

想了很久,宿若想了起来,又回到床榻边上,将枕头拿了起来,只见枕头下面放着一个长条形的盒子。

宿若将盒子拿了起来,双手献宝似的递给梅清扬。

“生辰礼,”宿若的声音很轻,桃花眼眨呀眨,“梅大人。”

梅清扬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

他又立刻将盒子盖上了。

对上宿若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宿若喝得很醉了,满脸都是红的,眼尾也像是开了桃花一样。他问梅清扬:“不喜欢吗,梅大人?”

梅清扬没有说话。

宿若见梅清扬不动,于是亲手将那个长盒子拿了过来。

他从里面取出一个带了铃铛的脚环,将盒子放在旁边,自己脱了鞋袜,将那脚环扣在了自己的脚踝上,冰冷的脚环贴着脚踝,让宿若冷得微微一颤。

他动了动,那铃铛便轻声响了响。

宿若望着梅清扬,“你不是说,在……朗日格那边的习俗,便是成婚后,嫁了人后,要戴这个吗?”

他将脚伸到了梅清扬的跟前。

脚尖轻轻勾起梅清扬的衣摆。

宿若其实并没有有意撩拨。

他静静地望着梅清扬,觉得自己又清醒,又不那么清醒。

清醒是宿若知道自己如今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要把自己嫁给眼前这个人。而不清醒,是宿若觉得……这一切好像是场梦。

他真的,能就此和梅清一直相守吗?

但愿上天垂怜,让他这辈子再也不用孤身一人。

宿若的眼眶有些红,眼底凝了泪,对梅清扬道:“我嫁给你,梅清扬。”微微一顿,“这便是之前同你说过的,生辰礼,你高兴吗?”

梅清扬动了动唇。

但他许久才说出话来,“高兴。”

梅清扬将宿若抱到了床榻上,又将宿若压在身下,很直白地道:“臣想洞房。”

宿若终究还是喝了酒,反应迟钝了些,过了一会儿,才笑起来,搂着梅清扬的脖颈,将他轻轻拉了下来,鼻尖相抵,“你怎么……”

宿若伸出手来,指尖描摹过梅清扬的眼尾,“怎么眼睛红了。”

梅清扬没有说话。

宿若以为是自己喝醉了,不然怎么感觉脸上似乎落了水泽,滚烫得像泪一样。

他摸了摸梅清扬的脸庞,后来发觉真的是泪,便安慰道:“别哭呀,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呢,三喜临门,登基大典、新朝开立,还有你的生辰。”

梅清扬道:“奴才没哭。”

宿若将自己指尖的水痕给梅清扬看,“那这是什么?”

他扯了扯唇角,只这么望着宿若,“陛下这么疼奴才,奴才心里感动。”

宿若看了梅清扬一会儿。

他忽然微微直起身,又将梅清扬推倒,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