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讥讽,“这种箭法,不足为惧。”
岑子衿还没有看到射箭之人。
身边的将士很快发现了在不远处山丘上的那个身影,指着宿若对岑子衿道:“陛下,就是那个人!”
岑子衿眯起眼来看了一会儿,对身边将军道:“将他给朕擒来,朕倒想看看,一个小兵,如何敢对朕下手!”
立刻有将军向着宿若冲了过去。
宿若看见了。
他看见有两名将军向他这边奔来。
虽然面前是千军万马乱战的战场,但那两名将军要冲过来,也是片刻间的事情。
然而,宿若却岿然不动。
他依然骑在马上,再一次从弓箭袋里取出了一支羽箭,搭弓,箭尖对准了岑子衿。
那两名将军怒声策马而来。
宿若丝毫没有恐惧,甚至箭尖都未曾抖动。
只一瞬,羽箭再一次“咻”地飞了出去。
那两名将军都未曾回头。
因为他们知道宿若的箭法,最多只能吓一吓战马,根本碰不到岑子衿。
然而,他们未曾回头,却听见身后的人惊慌失措地大喊一声:“陛下!”
这两名将军骤然回头。
这时,他们看见岑子衿的心口处插着一支箭。
这两名将军肝胆俱裂。
岑子衿垂下眼来,似乎也没有想到这支箭就这么飞来,插在了他的心口上,将他的护心甲射碎了,箭尖离他的心脏只有一寸远。
岑子衿慢慢抬起头,望向不远处那个穿着小兵衣裳的身影。
那两名将军,一人向岑子衿奔来,另一人继续策马往宿若的方向而去。
因为宿若为了射中岑子衿没有躲避,导致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策马向他奔来的将军已经近在眼前,他的长枪往宿若面前一探,眼底杀气毕露,完全是要将宿若斩在马下的状态。
宿若勉强躲开那长枪的一挑。
但长枪将他的头盔给挑了下来。
一瞬间,那名将军对上了宿若极其漂亮却冰冷的那双桃花眼。
“你……”那将军在朝堂上见过宿若,他曾经将宿若的手踩在自己的脚下,如今骤然相遇,让他完全反应不过来,“前朝太子!”
宿若冷冷拽马往后,准备调转马头离开。
然而,那将军怒吼:“哪里逃!”
他持着长枪一把就要刺向宿若的后心。
说时迟那时快,斜刺里骤然冲出一人,架着双刀扛住了这把长枪,力道之大,将那将军的虎口震得发麻,差点长枪落地。
那将军骤然回过神来,对上眼前那人的眼睛。
银白铠甲头盔包裹之下,那人几乎只露出一双眼,冰冷的、邪气的。
梅清扬手中的双刀将那将军的长枪耍得团团转,长枪本就不是近战的武器,轻而易举就被绞住,再也动弹不得。
宿若回过头,看见梅清扬与那将军搏斗,只不过几个回合,梅清扬就用双刀将那将军斩于马下。
在远处,岑子衿捂着心口,定定地望着山丘上的宿若。
因为头盔掉了,发带也落地了,狂风吹来,将宿若的长发吹得乱飞。
岑子衿说出他心底那一刻的感觉。
似乎是震颤,又似乎是恐惧。
隔得那么远,岑子衿都能感觉到宿若那冷若冰霜的眼神。
和上辈子跳摘星阁前的眼神一模一样。
岑子衿虽然没有被伤到,但护心甲已经碎了,根本不能再保护他,而这一箭是宿若亲自射碎的,这让岑子衿觉得无比茫然。
他似乎一边惊诧于宿若的美,又恨极了这样的美为何永远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