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钰被玄烨抱坐在腿上,她侧身坐着,一双眼睛瞧着玄烨,嫣然道:“您知道我知道了?”
“是啊,我知道你知道了。”玄烨一脸的无奈:“朕就知道梁九功不靠谱,对着你那个小陶,他那张嘴是要多不牢就有多不牢。”
岫钰的右臂搭在玄烨肩上,却说:“钰儿以为,您是由着他对小陶说的吧。”
“怎么讲?”玄烨虽是在问,眉眼间却始终带着笑意。
岫钰道:“您带着我出来,固然不希望我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可是那…那活|春|宫又确确实实是存在的,我早早晚晚都会听到。那我从旁人那儿知道,自然比不得从您的奴才那儿听说,是也不是?”
玄烨搂住岫钰的腰肢,道:“是,也不是。朕先听到了,朕就能想到法子来安慰你。不过现在么…”
“现在怎样?”岫钰樱唇轻轻抿成了一字。
“现在朕觉着需要安慰的反而是朕。”玄烨竟然真的一脸委屈:“朕被人白白扣了帽子,委实戴的不爽。所以,那不妨就坐实了后宫传言!朕不亏,你也不亏。”
“您!”岫钰简直怀疑眼前这人到底和前朝那办大事的皇帝是不是同一个人:“您,不羞的么?”
“她们说的人都不觉着羞耻,朕这个光明磊落的当然也不觉着。”玄烨一边说着,一边将岫钰拦腰抱起,往暖阁里间走去:“春宫图么,你没看过,朕多少也长过这个见识,你不好演,朕带着你来演,绝对不能让你身上白白沾这些脏水。”
其时已近入夜,暖阁里的戏码倒也不能算是不合时宜。当然,玄烨那句照着春宫图上的去演,还是不作数的,毕竟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后妃,都还挺要脸面,也怕玩儿的太过,声音传到外间奴才的耳朵里,到时候主子面皮上不好过。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岫钰坐在西洋镜前梳着自己的长发,玄烨站在岫钰身后,看着西洋镜中岫钰粉嫩的脸颊,总算开口道:“朕的肆意,委屈了你。”
“不然呢?”岫钰看着西洋钟的玄烨,问道:“不然,皇上准备雨露均沾?也是哦,皇上本来也是雨露均沾的。”
“你不高兴了?”玄烨握住岫钰正在梳头发的那只手。
“不敢。”岫钰说的也是实话:“您毕竟是皇上,家中有皇位要继承。”她话刚说出口,方才想起如今朝代不同,皇位这事儿在皇家可是避忌,何况当今皇上是立了太子的。
玄烨表情多少变了变,不过仍是笑道:“你说的对,朕毕竟是皇上。那…你可做好准备了?过些日子回宫,若是听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您只管放心吧。”岫钰起身正对着玄烨:“我不是什么小心眼儿的人,既得了您的人,还要假装无辜。我就霸道了,占了您这个人,又能如何?”
玄烨对于岫钰这个反应先是一愣,而后朗声而笑:“不愧是郭络罗家的格格,马背上长大的,果然和旁人想的不一样。”
“您都在这儿‘坐实’她们的话了,我不坐实,岂非太亏。”岫钰也开始讲歪理,跟着自己的两只手握住了玄烨的,就这么对视着:“有了您的人,我可一点儿都不吃亏。”
玄烨朗声大笑,显然对岫钰这个说法很满意:“是,你有了朕的人,她们爱说什么,就随她们去!”
到了腊月底,玄烨带着岫钰回到紫禁城的时候,后宫那些娘娘们明显能感觉到翊坤宫这位主位变得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了?用夙儿的话形容就是,透着一股子旁人难以接近的冷,却又有自信,浑身上下都发着光。
其实岫钰原本就是浑身上下都发着光的人,可是她原本想在这后宫之中轻轻松松的活着,便收敛了锋芒,让自己尽量显得平庸一些。既然时至今日收敛锋芒还是会招人妒忌,闲言碎语一点儿都不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