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答,却已经执起棋盒中的一颗子,落在棋盘天元的位置上。
岫钰忍住笑,在三官保落下的那颗子旁边,落下了自己的一颗子。
三官保一边落子,一边说道:“阿玛向人打听过,倘若你不愿进紫禁城,其实也有进不了的法子。”
“那法子阿玛藏在心里就好,可千万别说出来。”岫钰眼看着棋盘上,自己再落下一子便成活四,可是她为了让阿玛高兴,还是下了一招废棋。
三官保自然并未注意到自家女儿故意放水,只是好奇地说道:“我原以为,你…”
“阿玛觉着女儿不想进宫?”岫钰眼睑微垂,道:“紫禁城巍峨森严,女儿又一心向往着自由自在的生活,‘愿’这个字,委实不好说出口。可是,红墙绿瓦也很神秘,女儿想进去瞧一瞧,看看和咱们关外的生活究竟有多大区别。”
“进去了,兴许就是一辈子。”三官保将棋子握在手心,瞧着女儿那双水灵灵,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说真的,他能感觉到倘若这个宝贝女儿进了宫,他们郭络罗氏一族大概真的会因着女儿的关系而飞上枝头。可是他更明白,那巍峨森严的紫禁城对于女子来
说,仿似一座囚笼,鸟儿一旦进了那笼子,门便被焊死了,纵有一对翅膀,也再难飞翔。
岫钰轻轻呼出一口气,嫣然道:“一辈子,就一辈子吧。女儿自己选的路,从来都不后悔。阿玛,该你落子了。”
三官保捏着手中的棋子,一双眼睛看向棋盘,他再落下这颗便可得胜,可是他却落在了一角,起身道:“钰儿,你若是下定了决心,便听阿玛一句,阿玛希望你赢,不论是这盘棋,抑或其他。”
看着三官保离去的背影,岫钰将自己手中那颗棋落在了棋盘上,五子连成一线,终究是她胜了。
由秋入冬,关外出奇的冷。岫钰骑着高头大马在校场中驰骋,她换了镶黄旗将士的衣裳,端的是英姿飒爽。
校场外面,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探头探脑的,想要进去,却又有些胆怯。终究还是岫钰见到了那人,下马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