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来这儿,不是要骑马吧?”岫钰轻轻拍了拍她的马儿,让坐骑去吃草了。

被她呼作‘四哥’那人和她同宗,族中排行老四,因为自幼身子骨就不太好,所以他阿玛便给他取了个似玉这样的女儿家名字。

郭似玉手中还握着一卷书,笑容中夹杂着一丝腼腆:“钰儿你就不要嘲笑四哥了,你明知道我只会读几卷书,从来都不骑马。”

岫钰笑道:“四哥你还是别喊我钰儿了,我会以为你在喊你自己。”

郭似玉眼见岫钰那眉眼弯弯的模样,握着书的那只手都不知该放在身前,还是背到身后了。“岫钰,我来找你,是想问…”

“问什么?”岫钰微扬起头,她其实挺烦郭似玉这磨磨唧唧的样子,可这郭似玉终究是族中兄长,她作为妹妹又不能不寒暄。

郭似玉鼓起勇气道:“你能留下,不去京城么?”

“哈?”岫钰多少懵了一下,她没想到族中最会读书的四哥竟然会问这么蠢的问题,难道书读多了,真的会把人读傻?“四哥你不是不知道,咱们旗人家的女儿,都要去京城走一遭的。”

“这话倒是不错。”郭似玉微低下头,没敢继续瞧着岫钰,又说:“虽说是都要进京,可也有进去了又回来的。岫钰,四哥…”

岫钰在郭似玉最后那句话说出口之前打了个呼哨,她的那匹骏马飞一般跑了过来,她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

“四哥,有些话,留在心里便罢,真要说了出来,于你于我,都没什么好处。”话毕,岫钰拽起缰绳,由着骏马带着她绝尘而去。

第3章 初见见面了

穿越了三百年的时光,岫钰原本以为她可以心硬如铁,她已经学会也习惯了面对离别。可是当离别的这一刻真的到来,她还是忍不住哭了。终究是个十几岁孩子的心性吧,自此之后便与阿玛、额娘别离,再相见,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日,又怎么可能不伤心。

“阿玛。”岫钰终归还是岫钰,她擦干眼泪,一抹温温柔柔的笑容又攀上了脸颊,她解下系在腰间的一个荷包递给三官保:“之前您生辰,女儿送给您的东西您嫌大,却又说在战场上很合用,女儿这几日做了一款改良版,很小巧,也很合用,送您了。”

三官保一握那荷包,便知道里面放着一个小版‘远望镜’,他心里当然很高兴,可是看着女儿那身装束,他仍是板着脸,道:“钰儿啊,没有哪家的格格是穿着男装进京的。你还不坐马车,偏要骑马,这…不成体统啊!”

岫钰挽住三官保的手臂,又朝董鄂氏眨了眨眼睛,撒着娇道:“可是京城太远了,女儿若是坐车去,兴许到了便要被抬进宫中。可是骑马的话,女儿便能早些进京。”

“你就由着她吧。”一向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循规蹈矩的董鄂氏,这一回竟然向女儿屈服了,她拍着岫钰的手,笑道:“该说的,额娘其实已经都说完了。钰儿啊,额娘会常常向萨满神祈求,求神明保佑我的女儿可以永远平安喜乐。”

“额娘。”岫钰原本已将眼泪忍下去了,此刻又不禁红了眼眶。“女儿会过得很好,一定会的。”

再舍不得,终究也要分离。三官保揽着自家夫人的肩膀,看着女儿渐行渐远的背影,驰骋沙场的铁汉竟也有一滴泪落了下来。

“夫人,我们还能再见到钰儿吧…”十七年了,他捧在手心儿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宝贝女儿终究还是离了家。千里迢迢啊,再见之时,大概女儿早已不是今日这副模样了吧。

董鄂氏在岫钰上马的那一刻,泪就没有停过。“老爷,我怕,我们再也见不到钰儿了。”

三官保紧紧握住夫人的肩膀,他心里很清楚,女儿必须要走的这条路上满布荆棘。可是他郭络罗家的女儿和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