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生死关头,天权选择写家书,写在他的红鱼玉佩上。虽然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能传出去,但他闲得无聊,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他已经完全放弃挣扎了, 因为根本没有挣扎的可能。

他,施溪,神农都是圣者,都拥有神器,但那又什么用呢?

对抗扶桑这种天地神物,圣者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至于,拿神器对付神器,就更是天方夜谭。

每个神器的杀机都是毁天灭地的灾难,你在灾难上新添灾难,灾上加灾, 唯一的好处就是让自己死得更壮烈点。

除非两种神器天生相克, 力量能互相抵消。

可【日升】在这里,显然没有天敌。

唯一等级在它之上的【椿】, 要是有用,神农院也不会让弟子在凤凰台上牺牲二十年。

术士喜欢把神器, 作为最后保命的手段,是因为关键时刻能对敌人造成致命一击。

不代表,神器是一道免死符。

天权写遗书的时候,神农和施溪就在旁边看,视线把天权都弄烦了。

“你们有病?”天权表情阴鸷,直接骂。

搁平时,他是绝不敢这么和神农和施溪说话的。但都一只脚入土了,哪还在意这些尊卑礼节。

神农问:“你在写信给你的家人?”

天权:“嗯。”

神农啧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孝子啊。”

天权嗤笑:“孝子让儒家那群蠢货去当吧。我是写信让他们记得给我报仇,毕竟我在双璧城,有一些想杀的贱人,一直都还没杀。”

施溪来了兴趣,真心实意夸赞:“天权星使,你真是个天才,可以帮我加个名字吗。”

天权很大方:“你说。”

施溪:“你给我把杜圣清加上。”

天权:“……”

在天权破口大骂打人前。

神农开口了:“施溪,天权一个作恶多端的孤家寡人,把遗书写成生死簿很正常。但你呢,你真没有牵挂的人了吗?”

施溪背靠树洞内壁,抬眼无辜笑:“神农大人,你不是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吗?”

神农说:“父母之外,也总有朋友爱人吧。”

施溪摇头说:“我没有朋友。”

天权在一旁,奇怪:“怎么,我们少主又不算是一个你以前的朋友了吗?”

施溪:“……”

施溪微笑:“天权星使,你这么会说话仇人应该不少吧,玉佩写得下吗?”

天权今晚被接连神农施溪怼,早已习惯。他轻蔑地嗤了一声,不再搭理他们。

神农对晚辈向来有好脸色,他意味深长,说:“施溪,你现在的状态,可比我第一次见你时好多了。”

施溪抿了抿唇,淡淡道:“就是想明白了一些事而已。”

神农:“想明白了什么。”

施溪思索片刻,临近死期,也不再隐瞒,他直接对神农说:“我在云歌,遇到过和今晚鹊都一样的情况。那个时候,我很痛苦,也做错了事。云歌的覆灭,和我至少有一半的关系。”

神农听完,诧异地看向他,他只觉得很荒谬:“你觉得,云歌覆灭和你有关。”

施溪:“嗯。”

神农:“怪不得你看起来那么累,你给自己安上了太多莫须有的罪。”

施溪说:“人做错了事,难道不该赎罪吗?”

神农:“做错事,什么事,你当初连圣都还没破。不会是像宗政时今晚开启源所机关这样的事吧。”

施溪愣住,没说话。

神农好笑:“你觉得神农院会怪宗政时吗。”

天权打断他,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