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又不是什么高贵出身,不会仰着鼻孔看人。她就是身体有什么毛病,那都没问题的呀,花钱给她治病保养,晚几年要孩子,都是可以的呀。可这不一样啊......她是有问题的呀。”
关于温隐怎么出问题的,家族遗传,还是后天发病,陈如晚都没兴趣了解。但一个精神病要进这个家门,怎么允许!
“你喜欢她好几年,我知道。我也是不反对的,可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的,她现在看着好好的,哪天发病了,那是很恐怖的。那余小姐都说了,她之前有过男朋友,结果发病了,把她男朋友从三楼给推下来了!”
“妈。”陈厉抬头,眸光冷凝,“你别忘了,17岁我们才认回来的。我是怎么喊你叫妈的,原因还记得吗?没她当年跳海,我早溺死了。做人不能忘恩负义的。”
“报恩可以有很多种方式的。没必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你老实跟我说,你暂时被停职究竟是因为对待嫌疑犯方式不当,还是因为这个女人啊。儿子,你可别犯糊涂啊,现在冲动,以后肯定是要后悔的。”她顿了顿,语气放轻了道:“上次余小姐过来啊,我还以为是什么特地过来感谢的。你怎么没跟我提过身旁有这么个女孩子啊,哎哟,那姑娘条件好多了,不如你......”
陈厉冷笑:“不如怎样?像爸一样,三心二意,把原配踹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陈如晚脸色大变,急声斥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黄昏已过,外面夕阳斜斜入室,映得他眼底几分落寞悲怆:“何必这样对她?温隐变成这样,不是她的错,是这个社会对不起她......甚至,是我对不起她。”他抬起头,目光落向它处:“妈。如果爱一个人多年,一朝得知人家生病,立马踹了。那叫什么人?你把我当作什么人,我跟我爸不一样,干不出来这种丧良心的事。”
“阿厉!”陈如厉看着转身离去的儿子,急得直拍腿也劝不回来半分。
女人在面对自己丈夫时,自然希望他千依百顺,不离不弃。
可当自己有了儿子,万事又不自觉转换到了儿子的立场上,敌视起了另一个女人,负心汉不可以是自己丈夫,但可以是自己儿子。
“哎呀,我又赢了。”又一局下尽,老太太乐得直拍手。
对面温隐摇头直叹:“婆婆棋艺真高,我真不是对手。”
知道这丫头故意让着自己,郭婆婆眉眼带笑,点了点她。
“你下得也不差。”郭婆婆是私塾先生的女儿,耳濡目染从小精通棋艺,后来长大嫁人,丈夫早死,拉扯大女儿,女儿所托非人,自己又拉扯外孙。辛劳一生,那还有什么心思下棋。
都到耄耋之年了,才跟这小姑娘杀了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