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爱她的,舍不得抹去一丁点他们之间的记忆。
可追溯那些过往,他们之间又有太多的误解和矛盾。她想回头,却又不想重蹈覆辙。比起刚踏进这间屋子时的决绝,这一刻她犹豫了……
可她已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站在门口的庾子风正满眼猩红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七叔。”
低沉的嗓音,让麓鸣儿蓦地一怔,当即下意识地推开正拥着自己的男人。
上脑的酒劲,使岑牧野踉跄着后退几步。
眼见他快倒地,麓鸣儿便伸手去拉,可终是庾子风几步紧走,抢先将岑牧野扶住。
岑牧野甩开他的手,强撑着自己站起。
“七叔,你醉了。”庾子风冷眼看着面前形容狼狈的岑牧野,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笑。
岑牧野皱了皱眉,哂笑道:“醉与不醉,我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庾子风挥了挥空气中难闻的烟酒气,将麓鸣儿一把拽到身边护着。
“我们走吧,七叔喝多了,让他好好休息。”庾子风边说,边用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岑牧野拍了拍桌上的红木妆匣,笑了笑,转头对麓鸣儿说道:“丫头,你走吧,东西暂时放这儿,我等你再来取。”
庾子风闻言,眉头不由紧锁。他看了眼身边的麓鸣儿,故作轻松地问道:“什么东西?非得回头来取?不如我替你拿着,也不用你再累一趟。”
取,那便代表她还留恋过去。
不取,他却说等她再来。
取或不取,归根结底,都断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麓鸣儿咬着唇,犹豫不决。
岑牧野的指尖,在妆匣上点了点,沉声道:“丫头,你自己做决定。”
“走吧。”麓鸣儿拉了拉庾子风的衣摆,转身便走。
岑牧野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好,我等你。”
庾子风听到他的话,拳头不由地攥紧。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岑牧野的面前,屈指敲了敲那个妆匣,冷笑道:“七叔,别等了。下个月父亲寿辰,劳烦七叔把这东西带来就成。我代鸣儿谢谢你。”
“不去。”岑牧野点了支烟叼在嘴里,淡淡应道。
“那便可惜了,我打算在那天和鸣儿求婚,七叔怕是看不着了。”庾子风说着便掏出一张寿帖,放在妆匣上,“七叔何妨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