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长怕他成心刁难,于是替麓鸣儿小心地赔起了不是:“庾长官,我代她和您道个歉。小姑娘才刚上大学,不太懂事,您还是别为难她了。”
“谁说我要为难她了?”庾子风莫名地微微扬唇,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这丫头很厉害,把我说的都有些饿了。”
这话一出,医务长、麓鸣儿面面相觑……
由此,打麓鸣儿来的那天起,庾子风便顿顿不落,吃的比谁都多。
麓鸣儿常同他打趣,说庾长官现在不浪费军粮,却快把军粮都要吃光了。
庾子风也乐,说这丫头是不是只爱与他斗嘴?
听到这话,麓鸣儿总是敷衍笑笑,聊起别的事。
日子过得很快,本来躺在病床上度日如年的庾子风,如今逢人便笑。驻地的这些人中,大概也只有麓鸣儿还不曾细想,他这样的转变究竟是缘何……
匪患已基本被肃清,春寒却还未过去。
庾子风腿上的伤已见大好,眼伤也在逐渐恢复中。
麓鸣儿见着今日难得出了日头,便想叫他出去活动活动腿脚,庾子风也自是乐意。
麓鸣儿搀着他走在营帐外,薄薄的一层积雪在他们的脚下“吱吱”作响。尽管双眼还缠着纱布,但庾子风的心,却能辨清身边那位姑娘轻盈的小脚步。
“今儿这太阳可真好。”麓鸣儿微眯着眼,对着阳光露出浅笑。
“是么?”庾子风的眼睛也寻光望去,“我也想看看,到底有多好。”
“真的?”麓鸣儿看看他,阳光洒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刚毅的男人,突然变得温润、柔和。
庾子风笑着点点头,“前些天你给我换药的时候,我便觉得好多了,今日再试试,说不定已经能看清了。”
麓鸣儿想了想,不太放心地叮嘱道:“阳光太刺眼了,拆了布,你也别对着看。”
庾子风点头应下,低声软语:“我不看太阳,看你便好。”
麓鸣儿绕到他身后,佯装不懂:“总之,不看太阳就好。”
一层层的白纱布被揭下,庾子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转过身去,发现小姑娘已经站的老远,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麓鸣儿以为他感觉不好,便紧张问道:“怎么样?可还模糊?”
庾子风表情严肃,冲她勾了勾手:“太远,你得凑近一些。”
“这样呢?能看清吗?”
麓鸣儿一步一步挪,庾子风却始终不太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