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卫啊。”
下午考完后她在班上做错题本,不少人都看见了她用刀裁试卷,又在离开教室前,顺手将刀也放进兜里。
天台上,何志宇突然暴起,想要掐死她。
不法侵害的进行过程中,她从兜里摸到随身带着的刀,为了自保而挥出去,也只挥出了那一刀。
在确认对方不会对自己造成生命威胁后,哪怕何志宇再冲上来踢打她,她也没有还手。
这一番争斗发生在天台的正中央,早在冯山月避开何志宇那一跪时,两人就从监控的盲区走了出来。
监控忠实地记录下一切,无论谁来看,过程都极为清晰明了。
何志宇脑海里回荡着冯山月的回答,慢慢地瘫坐在了地上,他躺下,再把整个身子蜷起来,把脸埋进胳膊里,眼镜被挤开到一边,他却无暇顾及。
他已经没有任何愤怒的力气了。
比起玉石俱焚,更令人无法忍受的,是自己受到了惨重的损失,却发现对方根本不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一口气哽在喉咙里,这辈子都吐不出去。
这也是当初冯山月发现画被人拿走以后的感觉。
不过,从今往后,她曾忍受过的惶恐、愤怒、屈辱,会千百倍地灌进何志宇身体里,在他每一次接受治疗、参加复健、试图握紧画笔却无能为力的瞬间涌出来,提醒他他曾做过的一切,以及带来的后果。
何志宇此刻甚至被窒息感堵得无法开口再质问一句冯山月。
……一切是你设计好的吗?
你故意把我带到监控下,用语言激怒我对你动手,赌上死亡的风险,只为挥出那关键的反击一刀。
他心灰意冷地想,算了,哪怕开口问她,也不会得到回答。
或者只会得到一个更让他痛苦的答案。
毕竟,如果他没有扑上去动手,之后的事全都不会发生。
假如这些不是冯山月的设计,而全是命运的指引,因果的报应,对何志宇来说,一切只会显得更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