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狰狞,“她不是你孩子吗?她从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从一个那么小的可爱团子长到今天亭亭玉立,你拿她换你得道升天?换你荣华富贵?!”
晏平似乎被戳中了一直想掩藏的死穴,面色纠结,隐约露出不忍和痛心,“嫆嫆,那你让我怎么办?我只是被指定接手了一个项目,层层克扣吞下公款的不是我,但责任却要我担,如果我不这样做,我们这个家该怎么办?我去自杀、还是坐牢?自杀,书文没了爸爸,家里贷款也没还清,你一个人该怎么支撑?坐牢,你和书文要受到多少人的指指点点,如果这件事闹大,舆论会让你们好受吗?留下这案底,甚至还会影响家里直系三代!”
他扶住秦香嫆的肩膀,奋力说服她的着急模样、反而更像说服自己,“张扬是富二代没错,可却是匿光的公子哥,条件比普通富二代好太多了,而且模样周正,长相一点也不赖。他答应我不会虐待书文,就算只是一段时间也好,如果能在他身上捞到下辈子都花不完的油水,我们的以后、书文的以后,还怕没有着落吗?”
秦香嫆差点被晏平气笑,“晏平,你是突然变成天真小孩了、还是真的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他也只是高中生,年轻浪荡,你凭什么觉得他答应你就一定会做到?他甚至能解决三条人命!我们于他而言、书文于他而言,你怎么就敢保证不是下一个三条人命?!书文才十六岁啊,她今年才读高一!你难道一点也没想过他会对书文做什么吗?一点没考虑过书文在承受什么吗?!”
她越说越愤怒,额头突起青筋,将晏平用力压在沙发上,一字一句都像是淬了毒药,只让晏平面露不忍、泪流满面,“你居然、居然让书文主动去求他?!居然直到现在才把真相告诉我、居然让我看我家宝贝独自忍耐了这么久却什么都不知道!”
秦香嫆的声线里带着哭腔,可思路却异常清晰,无法克制对晏平的控诉和愤怒,“书文懂事、什么都不说,你也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她喊你爸爸的时候、她体恤你应酬太累的时候,你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吗?你配得上她叫你爸爸吗?!”
晏平视线一片模糊,身体在心理重压下完全瘫软,可他似乎还想挣扎、还想为自己再次开脱,“书文她…看上去没什么异样。张扬每次找我也都是关心她在哪……对了、之前我拿回不少昂贵食材,全是他送给书文的礼物。他前几日和我说,想带书文趁五天假期出去旅游……我以为、他真的喜欢书文,所以才一直瞒你…”
门外女孩跪坐在地、无声痛哭,胸腔几乎喘不过气,紧捂唇瓣听两人对话。
她听见爸爸说张扬喜欢自己,忽然很想放声大笑。
晏书文缓缓站直,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扶着门框走进屋内。
沙发上的两人看见她发红的双眸,都噤了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秦香嫆松开晏平的衣领,走过去把女儿抱进怀中,双手微微颤抖。
“妈妈、爸,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声音沙哑,还带着没缓下的哭腔,指腹轻抚妈妈覆着老茧的手心。
晏书文看向晏平,可他却不敢和她对视,别过眼神,捏紧了拳,难掩羞愧。
“爸,如果不是我,工地上的责任,本就轮不到你去承担…”,她很清楚这一切的开端究竟源自哪里。
如果要恨他选择演戏、让自己主动和张扬产生交易,她想,她好像做不到如此理直气壮。
可是,得知这辈子最信任的男人、最依赖的父亲,在两种选项中放弃了自己。
即便清楚她失去的一切和人命相比确实微不足道,但只要一回想这几周被几个男人肆意玩弄、侵犯。
身体的压力、精神的重担,也让晏书文无法就这么轻易消解。
晏书文咬了咬唇,脸上扬起苦笑,“你只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