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沈贵临与夫人相视叹息。

沈支言不想让他们忧心,便道:“父亲母亲先回去歇着罢,他这边已无大碍,待大夫包扎妥当,我便让人送他回去。”

夫妻二人哪里放心得下?沈贵临摆手道:“无妨,待他包扎完,我们与他说说话,看他可有什么要说的。”

薛召容本就伤势沉重,又经雨水一激,此刻面色苍白如纸,连唇色都失了血色。大夫仔细诊治后,替他换上干净衣衫,又命人煎了汤药服下。待药碗见底,窗外已透出朦胧晨光。

沈贵临见他仍坐着不打算走,不由劝道:“天将破晓,二公子伤势不轻,不如早些回府将养。”

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薛召容却微微摇头:“多谢伯父关怀,晚辈不碍事,在此小憩片刻便好。”

这意思,是不打算走。

沈贵临暗自皱眉,正欲再劝,却听夫人温声道:“我瞧公子伤得实在厉害,不如就在客房歇下罢。”

沈贵临不愿意,欲开口阻拦,却见薛召容已颔首道:“多谢夫人体恤,随意安置一处客房即可。”

他果真要赖着不走了。

沈贵临心中叹息,若留他过夜的消息传出去,定会惹来闲言碎语。可眼下夫人已发了话,对方又执意留下,他只得吩咐下人把客房收拾出来,又给他备上热茶和点心。

鹤川搀扶着薛召容往客房去,沈支言目送他们离开,这才转身回房间。然而躺在榻上,却是辗转难眠。

翌日一早薛廷衍就来了。

沈贵临望着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禁愣住。

这是被谁打的?

第25章 第 25 章 “今日起,该换我抢你的……

薛召容在太傅府的客房里仅歇了两个时辰, 便披衣起身。沈支安的衣衫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因着连日伤病缠身,他消瘦了许多, 那袭青衫更衬得人如修竹,清冷疏淡。

晨露未晞时, 他已立在沈支言西厢房的月洞门外。

鹤川抱臂倚在一旁的树下, 望着那道清隽身影, 不由连连摇头。他家公子也不知犯了什么痴症, 才将将养了会儿精神,就巴巴地来堵沈姑娘的门。

倒是与从前不同了, 这般为自己心念之人争上一争, 倒比从前那万事不入心的模样强些。

只是那沈家姑娘已是他大哥未过门的新妇, 这般纠缠终究有违礼数。不过,若真要强求倒也不是全无转圜,但看公子能豁出去几分了。

鹤川正暗自思忖, 忽见不远处沈支安匆匆地赶来。沈支安瞧见院门前那道清瘦身影, 不由叹了口气,上前道:“薛公子起得这般早,不如随我去用些早膳?你身上伤势未愈,总该好生将养才是。”

沈支安一早便听闻昨夜之事,怎么也没想到,这位薛二公子竟会夤夜登门。他方起身,便听得院中丫鬟们低声议论,父亲母亲亦是愁眉不展。

父亲眼下泛青, 显是一夜未眠,在庭前来回踱步。待母亲将昨夜之事细细说来,他亦觉不可思议。

前些日子薛二公子与妹妹有些往来, 可若当真有意,上回薛亲王携二子登门时便该表明心意,何至于拖到如今妹妹已与薛大公子定下婚约又找上门来?

说实话,他虽对这位薛二公子谈不上多喜欢,却总觉得此人身上有股旁人没有的执拗劲儿,行事虽古怪,偏又透着一股赤诚。这般脾性,倒叫人忍不住探究,却又莫名能叩动人心。

上回听闻他二话不说便远赴西域,连成婚的念头都未曾动过,父亲这才松口,将妹妹许给了薛大公子。

而妹妹又何尝不委屈?分明心中无意,却仍要强撑着应下这门婚事。他深知妹妹性子,定是不愿父母为难,才这般隐忍顺从。妹妹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