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我知你定惦念着夫君和家人。待把这孩儿好好生下来,抱着去寻他们,到时候阖家团圆,日子一定会幸福的。”
沈支言点着头,可是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她嘴里轻喃着薛召容的名字,仿佛这三个字就是支撑她熬过剧痛的全部力量。
山洞里潮湿阴冷,岩壁上凝结的水珠不时滴落,在积水的石洼里激起细微回响。
“娘子别忍着,叫出来反而省力。”刘大姐跪坐在她两腿间,手掌按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宫缩越来越密了,孩子急着要出来呢。”
沈支言眼前一阵阵发黑,努力喊了几声。
“参片,娘子快含着。”
沈支言感觉干裂的唇被撬开,苦涩中带着甘甜的味道在舌尖漫开。她勉强聚焦视线,看见老大夫正将银针在烛火上消毒。
“会有些疼。”老大夫声音沉稳,三寸长的银针精准刺入她虎口合谷穴。尖锐的刺痛让她浑身一颤,随即奇异地感到下坠感减轻了些。
洞外日光渐浓,山风卷着绿叶拍打岩壁。
沈支言怎么也未想到生产竟然会这样的疼痛,她浑身淌汗,几乎喊哑了嗓子。
“头出来了。”刘大姐的声音陡然拔高,怕她昏厥过去,焦急道,“娘子再使把劲啊!快,快……”
沈支言喉间溢出血腥味。她已经分不清嘴角咸涩的是汗水还是泪水,只本能地按照刘大姐的指示去做。
老大夫的银针又落在足三里穴位,酸胀感顺着经络窜上来,却抵不过下身撕裂般的剧痛。
“不好。”老大夫突然按住沈支言的手腕,叹气道,“气血两亏,再这样下去,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保大人保孩子?
沈支言涣散的瞳孔骤然紧缩,哑着嗓子喊:“都保,都要活……”
刘大姐急得满头大汗,扒开她的双腿,沾满鲜血的手直接探入产道。沈支言身子一僵,痛得仰起脖颈,喉间发出一阵呜咽。
“得罪了。”刘大姐手臂肌肉绷紧,“孩子肩膀卡住了……”
她话音未落,猛地向外一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