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个哑巴傀儡。待大局稳定,再换我们的人接手。舅舅,西域这块地,我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这对我很重要。”
云尧闻言,沉思着。回想他与薛召容上回相见,已是两年前的光景。在云尧记忆中,薛召容这孩子总似困于金笼的猛兽,骨子里透着一股旁人难及的野性。素来敢为天下先,行事每每出人意表,却又总能做得漂亮利落。
自他母亲故去后,原以为这般心性会沦为纨绔,不想他非但未堕青云之志,反倒愈发显出峥嵘头角。
可这般人物,怎就突然要叛出家门?云尧百思不得其解,却见薛召容已然看透他的疑虑。
他沉声道:“我与父亲早已隔若参商。父亲待我,管束之严近乎疯魔,实在非能受。我必须突破困局才能挣得一个好的未来,还请舅舅帮帮外甥。”
他说罢,又深深拜了下去。
云尧望着他这一揖到底的姿势,恰似苍松折腰,分明是谦卑礼数,偏叫人看出三分孤绝傲骨来。
云尧又沉默良久,眸色深沉如墨,忧心道:“那你可知,此举会有什么后果?那人终究是你父亲,若有一日东窗事发,定然会破坏你们父子之情,你想清楚,届时可还留得住半分骨肉情分?”
父子之情……
薛召容低笑一声,眼底却是一片寒凉:“舅舅,您不明白。我与父亲之间,早已无甚情分可言。父亲待我,比府中下人还要苛刻。我这些年来挣的功绩、谋的出路,最后全落在大哥手里。幼时您也见过,拳脚相加不过是家t常便饭。可如今我已及冠,却仍逃不出他的掌控。他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将我困在亲王府,半步不得自由。”
“现在我要娶妻了,总该给妻子一个安稳的将来。所以这一局,我非赌不可。”
“娶妻?”云尧满是惊喜,“你要娶妻了?是哪家的姑娘?”
薛召容回道:“太傅沈大人之女,沈支言。”
“太傅的女儿?”云尧略一沉吟,忽而恍然,“可是那个生得玉雪玲珑的小丫头?我与太傅曾有过往来,倒是见过她几回,确实是个灵秀的。你与沈家结亲,确是桩好姻缘。只是,你父亲那边若执意拘着你,确实难办。”
薛召容:“所以我才来恳求舅舅帮我。不过舅舅放心,我既敢来求您,自有万全之策。如今西域之事迫在眉睫,还望舅舅速速拨一批精锐人马助我。”
云尧见他神色决然,终是不忍自家外甥为难,轻叹一声道:“好。我这便去清点人手,再挑些善战的心腹与你。西域风土异于中原,回头我将所知尽数告知于你。只是北境那十二位执掌,需得逐个击破,搅乱其心,方有胜算。”
薛召容一一应下,心中稍定。得舅舅相助,此局胜算便添三分。
一切准备就绪,薛召容率精锐驰赴西域,与鹤川汇合后,二人开始暗中布局。
他先使了一出调虎离山之计,将西域首领诱至荒僻之地,欲合围诛杀。岂料那首领狡黠异常,早有防备,反将鹤川等人困于一座残破佛堂之中。
危急之际,薛召容燃起信号,命北境暗线动手清除西域首领的党羽。然那首领行踪诡谲,神出鬼没,纵使他们折损大半人马,仍未能取其性命。双方周旋多日,竟似困兽之斗,一时僵持不下。
仅仅因为西域首领就让薛召容一行人白白耗费了许多时日。眼见带来的人马日渐折损,他不得不另谋出路,转道去了西域的西凉。
西凉深处藏着一座西域人秘密建造的兵器库。薛召容早先在沈支言那里得了玉佩之后便开始调查,最后查到了这里。
这兵器库藏得极深,几经周折方才寻到。里头刀枪剑戟堆积如山,寒芒凛冽,皆是精铁锻造的上等兵器,专供西域精锐所用。
然而这兵器库中出了内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