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想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她还有什么秘密。似乎忘记了,当初允许沈归君接近的第一步是想要找寻那位故人。
庆阳恍然大悟,想起了那悄无声息破裂的古琴,想到了沈二姑娘是怎么好好走出成安王府的模样。看人果然不能单看外表,要细看。
“将李综的尸体带回去,不用查他们怎么死的。”
他留下话便往上走去,独留庆阳“欣赏”场面的狠辣。他虽久经沙场却仍被这箭羽林立的模样所吓到,久久平复心情,才低声说了句,“害人的机关终害己。”
夜已然深,吹着风有些寒凉,街上行人慢慢淡去,便到了宵禁的时候。
衙署很大,连着知府的官邸足足比得上个狩猎场,虽然官兵森严,但上位之人早已被罢免,如今算起来位份最大的便是安乐郡主。
安乐郡主有王府嫡女风范,一来二去将众人住宿安排妥当,又给那知府关押大牢。
因白日里奔波,众人歇息的也早,早早的便灭了灯,衙内除了些路上的长灯便没有其它的了。
月黑风高,却不是人人都适合修整。
甲库外一黑影上下窜动,身法矫健,左右两下便翻进了甲库的围墙,又撬动了砖瓦,凭借娇小的身姿,轻松的便钻了进去。她目标明白三两下便翻出了其中一个卷宗,本想拿着便逃,谁料却让人堵在了门外。
还未看清楚来人,双方便大打出手,夜行衣下谁都认不出。二人身手相匹,打的难舍难分。
归君怕暴露身份便想先松手轻功而离,却没想到那人不给任何机会,几乎是用尽全力将她擒住,碍于手上的卷宗,归君来不及还手,便被那人环住勒住脖颈。
“夜闯甲库的小贼?胆子不小。”他眯着眼,恶狠狠道,“不怕死?”
归君认出这人是辛惟清,二话不说便反而踢向那人的下部,那人反应很快,虽然将归君推开,距离却隔得不远,仍然是扯着她的衣袖,上下审视她,语气轻佻,“还是个女贼?”
她不说话,伸出手挑衅的指了指那个卷宗,下一刻便踏月离去,速度之快让辛惟清始料未及。
“轻功也不错。”后者双手环胸眼里有自己都未发现的赞赏。
后院归君卧房。
知秋守在门外远远听见了杂乱脚步声,立刻警惕的站起身子朝院门看去,左手不自觉的放在腰腹处的长鞭。
“王爷?”见到来人,她顿感不妙,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辛惟清裹着外袍匆匆而来,见知秋守在门外这才顿下脚步,勾唇柔笑,丝毫没有王公贵族的架子,“免礼。方才又发现了些许问题,想要询问二姑娘些问题,不知二姑娘歇下否?”
“回禀王爷,姑娘早已歇下,若王爷有什么想问的,待明日姑娘起来之时,知秋再和姑娘说,请姑娘来寻王爷。”知秋虽不知道辛惟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也清楚明白,眼前这个看着平易近人的王爷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若是露出些许马脚,他定能找个干净。
毕竟皇家的人,有几个是真正干干净净的。
她回绝的很干脆,但辛惟清并不罢休,上前两步,“二姑娘房里还有灯点着,可是真歇下了?此事当真捉急,本王也是无可奈何,还望见谅。”
知秋仍然是油水不进的模样,脸色都未改分毫,“我家姑娘幼时总有梦魇,便有个习惯,夜里会点灯而眠。”
“真是这样?”他问道,疑窦丛生。
二人争执不下,忽然门扉开动。
“这是怎么了?”女子音如泉动,酥软人心、宛转悠扬,又带着几分让人闹醒的愠怒和沙哑,“王爷怎么在这?”
她只穿了见白色的里衣,单薄的没有其它的衣物。视线触及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