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回来啦?”

钟栖月进门换鞋,洗手后来餐厅。

没想到就连这几天忙得每天半夜回来的段砚川也在,“砚川哥,你今天回的真早。”

“难得放松一下,妈说家里做了大餐,就喊我回来。”段砚川眼神瞥到另外一张桌子上摆着的几盒小蛋糕,忽然觉得很苦逼,小声吐槽:“早知道大餐是这个,我就不回了。”

段知晴做势要敲他脑袋。

段允奎皱眉制止,“晴晴,砚川都多大年纪了,你还打他?”

段知晴不开心地嘟囔:“爸!那我三十岁的时候,你也打我了啊!”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段允奎刚硬的面容浮起疑惑,颇有几分诙谐。

段知晴生气:“您不能不记得了,就当没发生!”

“你这真是冤枉死我了,我真没打过你!”

“您有!您自己好好想一想!”

钟栖月走到餐厅来,就听到这对父女的争执,也在这一刻,被纪初冬提起钟蕊的那种烦闷心情,似乎一下就洗涤了。

她走过来乖巧地喊了人。

段知晴停止了和她老父亲的争执,拉着女儿入坐,“宝贝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晚上妈妈让张阿姨特地给你下厨,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

张阿姨是家里的帮佣,厨艺十分了得,还做的一手好重口味的菜。

钟栖月这人性子虽寡淡得很,但口味极其重,就爱吃辣的,喝苦的。

望着满桌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她忽然想起,从前因为她不喜欢吃清淡的饮食,提出想吃重口味的菜后,被钟蕊斥责。

钟蕊说那种辣菜吃的嘴巴红肿,浑身冒汗,毫无形象可言,平时根本不准她碰。

她从记事起几乎所有的喜好,钟蕊都掌控得很严厉,她不准她在外人面前有任何失了仪态的一面,只因为她跟了钟蕊的姓,被她抚养,成为了她的女儿。

段允奎和段砚川也正望着她笑。

钟栖月说:“妈,谢谢您。”

家里人都到齐了,一家人正式吃饭,段允奎浅尝了一口酒,忽地提起:“月月,我今天听你妈说,你昨天见到纪家的人了?”

段砚川侧眸看过来。

钟栖月点头:“嗯。”

段允奎放下酒盏,满脸不赞同,“从前那些事,你妈妈也跟外公说了,关于赵女士对你的救命之恩,还有钟女士对你的抚养之恩,以及你当初寄住在纪家的一切吃穿用度和读书花的钱,外公会帮把你那些都一分不少还给他们,但今后,你不要跟纪家有任何来往了。”

他声音冷沉,从回国后,第一次对钟栖月下达命令。

没错,是命令,不是劝告。

段知晴不满道:“爸,你说什么啊,干嘛把话说的那么生硬,再说了,月月不是特地去见纪家人,是我带她去宴会,没想到阿韵的儿媳妇就是纪家的姑娘。”

段允奎也不知道是喝酒了上头,还是真的对这件事很看重,怒拍桌子说:“只有纪家不行,我不喜欢那家子。”

段砚川放下筷子,问:“外公,能说说为什么吗?”

“纪家其他人外公不了解,但纪老头是什么性子我再清楚不过。”段余奎语气里很明显瞧不起,“纪家的确家大业大,是北城顶端上的豪门大族,但不代表谁都想攀上他家。”

听起来似乎段允奎和纪老爷子有点仇怨?

段知晴看样子也不知情,老人家不太想说,也逼问不出来,面对段允奎的命令,钟栖月只能答应。

况且,她的确不太想跟纪家人有任何来往了。

自从三年前她选择抛下过去,就已经做好了划清界限的准备。

吃完饭,钟栖月回房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