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了片刻,指腹轻轻贴在照片的脸上,摩挲了两下,只有冰凉,没有任何实感。

那瞬间,心里忽然染上酸楚的涩意。

她不知道该如何排解这种难受,只能眼不见为净,把照片继续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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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前两天又接了一个大单,因工作忙不过来,钟栖月就拜托段砚川帮她找个助理。

新找来的助理才二十二岁,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小姑娘,也十分热爱陶艺。

模样讨喜,性子也活泼,大名汤颖,小名汤汤。

因为有新的伙伴加入帮忙,钟栖月的工作分担也稍微轻了些许。

中午,钟栖月在和汤颖交代工作计划时,忽然收到了徐紫芸的消息。

那边发来的消息让她去咖啡厅碰面,她只好临时请了两小时的假,“我得出去见一个朋友,汤汤,麻烦你先照看一下了。”

汤颖调皮地做了个保证做到的手势,“段老师,您忙去吧,放心,这有我呢。”

钟栖月脱下了围裙,洗过手,开车前往在市中心的商场。

商场的咖啡厅即使在中午人流量也很大,钟栖月赶到人已经没有空位了,直到角落里有个少年站起身朝她打招呼:“姐,这边。”

钟栖月小步跑过来,“初冬,真的是你啊?”

徐紫芸跟她发消息说,纪初冬在这家咖啡厅等她,她还有点不相信。

纪初冬让她坐下,笑容清爽:“姐,我前不久才知道你回国了。”

钟栖月问他:“你是怎么有紫芸的号码?”

“去年在咖啡厅碰见紫芸姐了,我也是去年才回国的,回国后……”他苦笑说:“我猜到,如果你跟紫芸姐还有联系的话,你回国她就会知道,所以我就我想尽办法从紫芸姐那套到你回国的消息了。”

见钟栖月没说话,他撒娇说:“姐,你别生紫芸姐的气啊。”

“放心,我没气她。”她问:“你那几年在墨尔本还好吗?”

纪初冬面上并没什么怨恨的神色,一脸认栽的样子:“还行,除了被限制了很多,在国外没受什么欺负。”

钟栖月和纪初冬也有大概五年没有见面了,当初出国去上大学的十八岁少年,现在也成熟了许多,个子高了,肩膀宽了,不过还是有股青涩的少年气。

纪初冬也主动跟钟栖月说了许多自己的事,又问她在国外过得怎样。

姐弟俩看似没有隔阂,但实际上,钟栖月能感觉出来他们之间也很难回到从前了。

“姐,这次我找你过来,除了我很想你,想见你之外,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嗯,你说。”

“你和我妈的事,妈妈都说了。”纪初冬愧疚不已,声音也开始放低,“妈妈她说她其实对你很愧疚,从你离开后,她就不断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越来越觉得对不起你,她也说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跟你道歉。”

钟栖月问:“初冬,外婆她还好吗?”

她主动转移了话题,纪初冬欲言又止,才摇头说:“外婆去年就去世了……”

“什么?”

“不过你放心,外婆走的很安详,没有什么痛苦,医生说还是当时的时候伤太严重了怎么休养也回不到从前。”

“那外婆临终前见到你了?”

“嗯,我刚回来没多久,她就……”

钟栖月沉默,眼里露出几分伤感。

“姐,是因为外婆的事,妈妈才真正醒悟了,妈妈说她真的很想见你。”

钟栖月语气微冷:“我不想见她。”

纪初冬眼眶通红,“姐!”

当初在家里,初冬其实对她很好,况且初冬这孩子性格天生柔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