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栖月往后退了一步,心脏紧绷:“纪,纪先生。”

“纪先生?”纪冽危眉眼带笑,柔声说:“这么见外啊?你从前都爱唤我哥哥。”

钟栖月白着脸,沉默。

“还是说,”他似乎心情很好,笑意未减:“你现在有了亲哥哥,就不要我这个假哥哥了?”

钟栖月耳边不断嗡嗡响,脑子混乱到根本无法静下心听纪冽危在说什么,连忙道:“纪先生,我有点事,得先离开了。”

她转身要走,手腕下一秒被纪冽危扣住。

躺在地上的男人想趁着二人争执间爬起来,纪冽危看也没看他,一脚便把他往边上踢,“滚开。”

他拉着钟栖月回到了刚才的包厢。

门“嘭”地一声关上,紧接,钟栖月后背一痛,被他按在门板上抵住。

昏暗的包厢,逼仄的空间,让钟栖月半点安全感都没有,她的手只能用力抓住纪冽危的臂膀,隔着单薄的布料,似乎摸到了他身体的温度,面前清冽的呼吸均匀洒落。

他困住她,她根本无法动弹。

这种久违的肢体接触,让她的心跳在不断加快。

“纪先生,你这是做什么?”钟栖月尽量维持冷静问。

纪冽危视线漫不经心将她上下扫视一番,“我看看。”

“看什么?”她呼吸放平,眼神避无可避,望着眼前三年没见的男人。

“看看怎么会有人心狠成这样,整整三年没回。”

钟栖月深吸一口气,说:“纪先生,我有留信给你,况且,你没有可以强迫我留在哪里的权力。”

纪冽危冷冷地笑,只这样看着她笑,什么也不说。

这笑容愈发让钟栖月觉得毛骨悚然。

三年没见,纪冽危的外表并没什么变化,还是如从前般清冷如霜,只是那双凉薄的眼,较比三年前更显冷冽凌厉,就连现在看着她时,都没有半分情意了。

钟栖月不可能不害怕。

她刚回国没多久,第一次离开家里人出来,就遇到了纪冽危,这不可能只是巧合,很有可能纪冽危早就已经在这等着她了。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都掌控全局,好像早就已经知道,她会什么时候主动走进他的视线里。

一想到,他在国内静静地等了她三年。

她就觉得可怕,那种细想下来,后背发凉的可怕。

砚川哥曾经说过,她在英国的位置,以纪冽危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但那三年他没有找过来,他竟然是耐心等了三年,等她回国。

他究竟想做什么?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思?

她越来越害怕,看向他的目光从故作冷静到逐渐恐惧。

“你放开我!”她挣扎起来,要推开纪冽危的束缚。

本以为又是一场难以逃脱的争执,但纪冽危很轻易就放开了她。

钟栖月靠在门板上喘气,胸脯起伏,神色一怔,没明白为什么他忽然又没刚才那么锐利的气势了。

他又恢复往常,望着她笑,很温柔说:“好啊,我放开你。”

钟栖月如释重负,“纪先生,刚才,谢谢你的解围。”

“谢什么?”他往沙发那坐下,挺拔紧实的身躯在暗处也显得诱人。

钟栖月别开目光,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和我朋友要回去了。”

从始至终,都在抗拒再跟纪冽危有半点接触。

纪冽危自然看出来了她的逃避,没说什么,只这样静静地望着她扶起自己的朋友,漆黑的眸里含着让人看不懂的思念与淡淡的悲伤。

这三年,看来她的确被家里人照顾的很好。

也更美了,这种美并非仅仅只是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