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狠了。

整个世界都仿佛在那一声枪响之后陷入了死寂，父子俩同时陷入失聪状态，脑中除了刺耳的枪响之外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直到周尉岐高大的身影缓缓倒下，沈屹封踉跄着冲过去接住倒下的身体，沈西扬也扑倒在地。

“老……老师……老师？你别吓我，你……你刚刚做了什么……”

沈西扬被吓得面无血色，整张帅气的脸上完全是震惊和慌乱，他手足无措的企图捂住周尉岐头上的鲜血，可那刺目的红又吓得他浑身哆嗦，他害怕得眼泪直流，心脏像是也跟着周尉岐一起停止了一样。

“不要，不要丢下我，老师……老师……求求你别丢下我……”

沈西扬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整个人都乱了，可谁能想到，一向冷静从容的沈屹封此刻也并没有比他好多少。

沈屹封其实是有预感的，从周尉岐说那句话他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可周尉岐的动作太突然了，任他如何也想不到周尉岐忽突然掏出一把枪对准自己的头，并且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扣动了扳机。

那一刻的冲击让沈屹封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理智什么镇定在那一刻都不见了踪影，他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直到看到周尉岐的身影缓缓倒下，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冲过去的，直到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慌得脑子一片混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姜辰！你给我醒醒，你都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可以！”

沈屹封又慌又怒，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眩晕的，“你怎么可以，在对我做了这些之后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

他只知道满腔愤怒，周尉岐不可以死，他凭什么能死，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死了自己怎么办？他把自己变成这样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他自己就离开了？

“姜辰！”

“叫医生！快，快！”

沈屹封声音都叫破音了，整个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乱，他口中不断重复着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可怀里的人还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一点点没了气息。

“不要了，我不气了，不怪你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沈西扬慌乱的哭着，“我不在乎你利用我，不在乎你是我舅舅，我也不管你爱的是我爸爸还是谁，不管了，求你不要丢下我，不要……”

“医生……医生！”

周尉岐看着疯了一样抱着他的尸体就往山下跑的沈屹封，还有踉踉跄跄的满脸是累的沈西扬，只能一声叹息。

显然，他们做什么都是徒劳了，因为他已经灵魂离体，灵魂都飘起来了。

死透了。

【支线任务沈西扬，任务完成度百分百。】

【主线任务沈屹封，任务完成度百分百。】

脑中响起系统的声音，周尉岐只是静静的听着，然后飘到半空望着沈屹封力竭摊在地上，看着沈西扬跌坐在他已经没气息的尸体旁，看着他们呆滞，痛苦，嘶吼，然后陷入绝望。

【我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