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扬，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或许你先在还不懂，但有时候真的……情难自禁。”

沈西扬心里微动，这一刻他已经不在乎什么利用不利用，亦或者舅舅的关系，他只想知道周尉岐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说他对父亲那样是因为控制不住，现在他又说对自己也是因为控制不住，控制不住什么？感情吗？所以他对自己也不全然是无情的是吗？

周尉岐却不再多说，而就在这时候，沈屹封来了。

周尉岐忽然起身望着两人，沈屹封不知道为什么，周尉岐脸上的神色让他有些慌，但无论是对周尉岐还是对沈西扬，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是时候结束了，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周尉岐望着父子两人惨然一笑，“我姐姐当初答应嫁给你就是错的，我偷偷爱上自己的姐夫也是错的。”

“我用十五年的时间让这份掺杂了爱意的仇恨发酵扭曲，是错的，我最终选择的报复方式，也是错的。”

周尉岐好像每说一句生命力就在消耗一分，他就像拿着一把刀子亲自剖开自己的心脏，一层一层，血淋淋的展现在父子两人面前。

“够了，不要再说了。”

沈屹封只觉得心脏抽疼，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想听这些，一点都不想。

周尉岐却转头看向沈西扬，“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伤害你，西扬，从头到尾你都是无辜的。”

“作为老师我对不起你，作为舅舅我也对不起你，作为男朋友，我也对不起你。”

“不，我不要听这些。”

沈西扬面色惨白，他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很痛苦，恨愤怒，很憋屈，可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周尉岐，而且，若是周尉岐没有对他做出这些事他又如何体会到心动的感觉？他又怎么可能体会到父亲从来没有给过他的关心和爱护，他又如何有机会爱上一个男人。

周尉岐又看向沈屹封，“姐夫，对不起。”

沈屹封没有说话，他只是抿着唇死死看着周尉岐。

“其实我早就明白了，姐姐的痛苦和她的死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从头到尾她都是心甘情愿的，她从来没有怪过你，放不下的是我。”

“不愿意承认的也是我，所以你解脱了，我再也不会纠缠你。”

沈屹封只觉得呼吸急促，有一瞬间的窒息让他喘不过气来，难受又莫名的慌乱，心脏的跳动都加剧了，可他不知道此刻他该说什么，他又能说什么，说不是周尉岐的错，他也有错？说他早就接受了他的纠缠并且乐在其中，心甘情愿跟他一起沉沦？

他说不出口，切在这时候，周尉岐忽然道。

“所以，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不要！”

父子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尖叫出声，然而……

嘭的一声枪响。

谁都没注意到周尉岐忽然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然后在两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周尉岐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无情的扣下了扳机。

那一瞬间别说父子俩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呆立在那里，就是系统都被宿主得操作吓得心脏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