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模样叫府内下人一个个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安静过了半晌,几个年老的才差使着几个小年轻七手八脚将蒋浒搬着放进临近的屋内。蒋浒所言,他们自然是半个字都不会信,他们的小少爷风光霁月的人物,怎可能做什么坏事,纯粹是蒋浒心脏眼脏,往他们小少爷身上泼黑水。
可再怎么说,蒋浒还是他们小少爷的夫人,一下将人砸晕过去总得与小少爷交代。于是人分了两波,几个看管着蒋浒,几个去找小少爷说清事情原委,再唤小少爷来看看怎么处置。
小少爷生的便是比仙人更俊几分,眉目总是带着一股悯人的柔色。这会儿脚步刚近,就与乳娘轻声细语:“娇姨……先把那伤了夫人的,拖下去打死吧。”他眉头只轻蹙,那在府上活了大半辈子的乳娘自是心疼得不行,忙差人去办。“记得打得重些,再把那头砍下来留给夫人看。”他话说得慢缓,像是难过极了的模样。
这般的少爷能做什么坏事?现如今为了蒋浒这个莽夫,便是连府内的小厮都能忍痛罚了,足见情意何等深重。在进门前,少爷又说:“夫人在府中找的人,也派人寻来这儿罢。”
人找出来容易,但为避免发生什么没必要的麻烦,他们在这点时间里也算将这是蒋浒在找的人查过一番。结果竟发现对方在外出采购时,竟为虚荣假借少爷的名声在外四处攀识。蒋浒便是其在外搭上的泥腿子。
只不过不过在府中生活至今的小厮怕是也不曾想过会有人胆大到夜闯府内寻人。
在吐露原委时这桃花眼小猫唇的白面小生伏跪在地,连声为其鬼迷心窍的行径讨饶。“果真是好样貌,难怪讨夫人如此喜欢。”少爷听了半晌,却好似半点听不进其败坏自己名声的行径,只顾打量那张小小一张男生女相的芙蓉面,那泫然模样纵是谁都瞧着心软。“福伯,”少爷唤了一声,“将他这张脸小心剥下来……”他话才说到半晌,床上的蒋浒醒了过来。
“嘶……”他一动,屋内的人视线便都转向他。
“夫人,正说到要将你喜欢的这张脸剥下来给你弄个纪念,便绞作你刀子的柄皮如何?”这话小少爷说得温柔,屋内那群愚仆也听得理所应当,跪在地上的小厮期期艾艾啜泣却似认了罚一般不再出声,唯独蒋浒听得汗毛倒竖,他觉得这府内人人都似有毛病的,眼前坐在榻边的小少爷尤甚。
“我不是你夫人!”蒋浒气极,血似涌上脑袋,刺激到了挨过石头敲的肿块,一下叫他趔趄着倒回床上。饶是再迟钝,蒋浒都知道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他喘息声愈发粗重,连带着双眼也红起来。
“都是拜过天地的,夫人你莫要胡说!”又是哪个下人忍不住为少爷抱不平,下一秒便被少爷的一个眼神示意,遭身边人抹了脖子。这仿佛半点都未影响到这屋内的人,所有人都直勾勾看向蒋浒,血溅了一地先前说话的人正因为气管血液倒灌而伏在地上抽搐,可即便如此,对方依旧睁着充血的眼睛盯着蒋浒,半点没有殒命的恐惧一样。
这府内的下人似都疯的,把他们的少爷看作神仙一样,已然到了魔怔的地步。
蒋浒当初确实穿了嫁衣拜了喜堂。可那是怎么拜的?
他登错了门找错了人,却被奸了彻夜,又在隔日被架起穿了嫁衣,半拖半拽上了喜堂,他被按跪在地上,与小少爷对拜时额头磕在人脚尖前,一下一下接着一下。
七荤八素伤痕累累之下,所谓的洞房夜更是要了他的命一样。
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成亲嫁娶?
“夫人……”小少爷的手搭在他小臂上,目光垂落在他脸上,叫蒋浒下意识打了个冷噤。“莫要说气话,你是我夫人,自是我一辈子夫人。”他语调哀愁,却听得蒋浒毛骨悚然。
毕竟对方肏到他失禁时,便是这样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