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一股阴风自天花板上降下来,咯咯笑起来。
“原来你们在这里呀?”
谢淮舟和卫函缓缓抬起头。
谢淮舟:“休息好了吗?”
卫函:“跑吧,我感觉自己还能再跑一百年。”
谢淮舟:“诡位的厉鬼,你我二人未必能够对付。为何不请明昭君出手?”
卫函:“可若是师尊出手,我们的身份就彻底暴露了,万不得已不能这样做。”
这话一出,卫函心中一沉。
“所以说,求玉珩君也是同样的。”卫函欲哭无泪,“难不成,咱们眼下就只能指望着温妩一个人来救命了?”
谢淮舟侧脸冷厉,下颌线条紧绷,辨不清情绪。
“……她不会来的。”
无论是卫函,还是他。
都不是她真正放在心里的人。
诡位的厉鬼实力近似等同于合道境至炼虚境之间,再加上鬼修令人防不胜防的能力,还有寻常刀剑刺不穿的身体,即便是同阶修士出手,多半也只会落入下风。
更何况,温妩同幽冥界关系匪浅。
她没有任何必要为他们二人冒如此大的风险。
与此同时,一模一样的厢房内。
许是为了方便营造氛围感,万木春中不辨日夜,房中光线蒙昧,火烛噼啪燃烧着,空气里涌动着昏黄而暧昧的氛围。
温妩看见身前人衣袂上被火光反照掩映出,泛着莹润的光泽,深深浅浅的祥云鹤纹若隐若现,宛若蔓延攀爬而上的霜雪,更衬得他气息淡漠之中透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凉薄。
对方平日里总是端坐桌案前,峻拔的身形被宽大的白裳笼罩,袖摆都平整得无一丝褶皱,一丝不苟。
此时微倾身,优越的身材显露无疑。
温妩按着桌沿半倚在桌边,整个人都被拢在他降下的阴影之中。
视野中是容庭清宽阔的胸口,伴随着动作,他身上的衣料泛起不规则的褶皱,若隐若现地勾勒出胸前起伏的肌肉线条。
极近,极矜贵。
极禁欲也极性感。
温妩皱皱眉,感觉有点不适应。
倒不是多么不舒服,被冒犯,而是一种隐隐像是被锁定,被掌控,却又无知无觉的诡异感受。
容庭清垂着眼,等她的答案。
迎着这样过分专注的视线,温妩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多的回答。
她挪开视线,“知道了。本座答应你。”
一边说,她一边慢慢地观察整个房间,试图转移注意力。
为什么卫函和谢淮舟消失在另一间厢房中,怀青却说这两人在她的房间里?
难道这个房间里有夹层?还是什么玄幻世界独有的结界之类的。
或许她该找个机会抓到梦溪来好好盘问一番。
恰在这时,房门传来三声闷响。
力道很重,“砰砰”砸在门上,几乎把门板都砸得晃动,不像是来找她喝茶,更像是仇家来要债的。
这天摇地动的动静将温妩的思绪拖拽回现实。
与其说是敲门声,不如说是砸门声,她沉默的短短瞬息,那声音越敲越响,大有一种她不开门他便敲一夜,直接把门板敲碎的架势。
温妩起身拉开门,一只手险些砸在她脸上。
走廊里的鹤形灯洒落着暖融的火光,光晕映在陆珣紧绷的面容上,耳根脸侧竟好似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他看见温妩的脸,动作停顿一下,猛然收回手。
“怎么是你。”陆珣捏紧了墨玉笛,错开视线。
人却八风不动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温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