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万木春中的,虽然除了温妩之外,并无七宗五氏之人,但大多也是修为高深的散修。

万木春门槛高,未见春门槛更高,没有花间帖谢绝入内。

而花间帖,若无合道境之上的修为,是绝对没有资格获得的。

所以他们身在的,只是一个和万木春长得一模一样的地方。

自从谢淮舟和卫函从房间里逃出来,就连一口气都没喘过。那些血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凡是沾染上的,哪怕只是飞溅出来的一丁点,也顷刻间就被腐蚀了。

他们亲眼看着一尊齐人高的雕塑,一息之间被腐蚀得连点渣也没剩下。

但这鬼地方不知道究竟有什么门道,不知道逃了多久之后,他们又无意间绕回那尊雕塑所在的位置,惊讶地看见那空空如也的地方,雕塑完好如初。

这房子里的东西能恢复,但是如果那些血珠砸落在他们身上,可就不好说了。

两人简直像是不眠不休跑了一天一夜一般,肉//体凡胎总归会疲惫,他们却又完全不敢停下脚步。

这房子里到处都是血,除了身后飘着的,还有天花板上往下滴的,地面上不起眼渗过来的。

而且这里光线实在太暗,若非谢淮舟眼疾手快拽了卫函一把,他险些一脚踩到血泊上,现在恐怕至少一条腿已经没了。

除了那些无孔不入的血珠之外,还有极其影响人心智的怪声。

“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嘻”

“你们在哪里呀?”

“啊,我看到了哦。”

“等等我,等等我。”

“我来找你们了”

就是这样的声音!

伴随着“啪嗒啪嗒”仿佛有人在爬动的声响,卫函欲哭无泪,恨不得封闭听感。

但逃命之下听声辨位也是重中之重,他只能板着脸强忍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谢淮舟表情冷凝,并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在竭力借着微弱的光线辨认着什么。

万木春中到处都几乎长得没什么区别,极易迷失方向。

这里的走廊有的极为宽阔,哪怕是容纳一辆马车都没有任何问题,有的却极为逼仄狭窄,看上去简直是仅能容猫狗通过,单人走也行,但必须要侧着身横着挪。

许是他们运气实在不佳,慌不择路走着走着,他们所在的这条走廊就是后者。

谢淮舟和卫函并肩朝着右侧挪,经过一扇门前时,他冷不丁脚步一停。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身后的爬动声越来越清晰,显然有什么东西正在极速迫近他们。

“咱们这是单行道,只能往前走,不能回头!”

卫函用力推了他一把,“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跑!难道是侥幸我站在你外侧,待会就算有东西来,要吃也先吃我?”

谢淮舟充耳不闻,抬手用力攥住门板,手臂肌肉绷紧。

这里空间实在太过狭小,他咬着牙向后退,这才勉强将门拉开了一条狭小的缝隙。

谢淮舟一个闪身钻了进去,反手拽住卫函的衣摆:“进来。”

“你疯了?”卫函不想进去,若是待会那东西发现了他们在这里,岂不是直接来个瓮中捉鳖,连跑都没地方跑?

但谢淮舟拽在他袖摆上的力道极大,身后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爬行声也越发近,仿佛只要经过一个转角,就能和他看个对眼。

卫函心里一横,一弯腰也钻了进去。

门板被轻声阖拢,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门板,两人看见铺天盖地的血影呼啸而过。

虽然一直在被这种东西撵着跑,但从旁观角度直面这画面,卫函和谢淮舟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