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我蓦地跳出这一念头。

“看到了?”6吧4午<764久㈤

婪雀陡然出声。我的喉咙莫名干渴,犹豫道:“那是什么?”

风声骤起,树叶摩擦发出唰唰的声响,婪雀离我很近,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香,他的声音忽远忽近:“这是”

“契。”

咚咚咚与之并起。

周遭顿然凝固,包括声音与画面。我的神志在这一瞬息是定住的,纷纷扰扰的嘈杂一大股地涌入脑海,那种感觉就像谁呕了,正好呕进我的脑里,再搅成一糊,黏住五感神经。我什么也没看见,却能感知到颜色,他们立于我的两侧,多到恶心的大红色,朦朦胧胧的闹声,还有无数双的人眼眨呀眨,我比他们矮,矮到额头紧贴膝盖,压着喘不过气

“”

“蔺”

“蔺哥”

我回神,是婪雀在叫我。他发觉我盯着石柱过于认真了,动也不动,“哥对这些很感兴趣吗?”

“噢,没没有,就是好奇,第一次见嘛。”

我皱眉,竟然一点都记不起甫一乍现的画面了,除了红到想吐的色调。

我一边试着回想,一边转移话题:“你刚说这是契,契是什么?一种器具?”

“不。”婪雀的手盖住那个图案,“契不是器具,契是那挞和可姆的所属物。”

“没有契,那挞和可姆无法成婚。夫妻之间不求情爱,可契不一样,若是对契无情无爱,油尽灯枯难以长久。”

我没听懂:“什么意思?”

婪雀的睫毛长而垂,稍一落眼,黑乌乌的叫人看不清眼色。

他说:“一生只能一契,我们这里不一样,我们成婚也不叫成婚,叫成契。”

“意思是,在萨仁图,我们以三人为婚成家,一旦成契生死相依,福祸不弃。”

尾椎骨激起一连串的电流,我嘴角抽动,恨自己头顶没戴避雷针,至少不会被婪雀的话雷到头皮发麻,手脚发软。我硬生生地蹦出几个字,语无伦次,“那、很和睦啊,过得下去都算好日子”

我扭过头,干巴巴地笑两声,恰好错开婪雀的回望,错过一道与达木极其相似,又蕴藏渴求的目光。

某人:。惊天巨雷勿扰

08

簇簇叶片摇落脆声。

我的视线再次游回这些仿佛要刺破苍穹的石柱,它们赤裸裸地矗立,肃穆幽远,似乎连着某种说不清的共鸣,我的心脏快了些,几乎响到耳鸣。

婪雀轻语:“我和达木,一直在寻找属于我们的契。”

道不明的意味蔓延在我们之中。我细细盯着那些斑驳的图腾,倒是越看越抽象,“要找这样的人,确实挺难的,比起”

我顿了顿:“像我们那边,只要两人就够了,然后差不多订婚,领结婚证,办酒席。”

我哈哈笑道:“但你们不用花那么多钱,哈哈哈。”

哈到一半,我自己都觉得勉强,抓了抓后脑勺,实属没话题硬找。婪雀没吭声,我没勇气多看他,只瞥了一眼,见他揉搓指尖,问我:“你们要花很多钱才能成婚吗?”

“对。”我点头。

“女方家会比较注重这种,要足够的彩礼才行。”我叹气,转念想到前女友的父母,“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彩礼只是一个门槛。够不着,双方家庭都会为难,毕竟是为了自家儿女的未来考量。”

婪雀望着我,斟酌几分再道:“应该是达木家去议亲,我没有准备彩礼,我第一次知道这个”

说着,他的语气逐渐低沉,混着莫名的迷茫。我拍他的肩膀,安慰:“我也因为这个被二老敲打过。放心,你们不看重,它于你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