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我。
小蔺:心疼男人是遭殃的开始(沧桑
06
翌日,达木比我先醒。他动作轻,收拾完地铺和房间后我才慢悠悠地醒来,我坐起来发了半天的呆,一边挠头一边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昨夜我喝下婪雀煮好的药,被药味冲得头皮发麻,巴不得切断舌根。是达木及时从随身的荷包里翻出一枚蜜饯,才压住喉口上泛的涩味。他问我,困不困,现在已经凌晨了。
我嚼着甜酸的果脯,以为只是晚九、十点,自从失去手机和随身背包,我对时间的辨别能力也在变弱。
快点回去的念头愈益强烈。
达木翻出一床竹席、被褥和枕头,席子垫在地上防脏,再接着是被褥和枕头。我叫住他:“达木,剩下的我来吧。”
达木蹲在地上,回头看我:“你的腿伤还没好,我快铺完了,蔺哥你先睡吧。”
他做事干净利落,一般人忙这几下多多少少都要出点汗,他却没有一丝喘气的迹象,面色平常,扯着被角抖了抖,平铺在席子上。
我撑着床站立,小步子地挪动。见状,达木停下手中动作,走来扶我,我说:“太麻烦你了,地铺也要你帮忙,你去休息吧,我这人哪儿都能睡。”
达木先是顿住,再轻笑,“哥,你睡床,我打地铺。”
接下来的推搡自然以达木成功说服我作罢。达木熄了灯,屋内的静谧好似流动的水,我闭上眼,枕头不知用何物填充,翻动时耳旁总会响起沙沙声。
一夜无梦。
门一推,光争先恐后地涌入屋内,达木领我去屋子后面的盥洗池,石头垒的,摆着两份洗漱用品,他指着盥洗池旁边的小隔间,说里面可以上厕所和洗澡。
不说还好,一说我就升出尿意。
原以为是老家那种挖一个大坑,上头横放几块结实的长木板的旱厕,没想到是正常的蹲厕和淋浴花洒,墙上贴着光洁的白瓷,靠近顶灯开关的地方放着专用香薰,比一些酒店的卫生间都干净。
我再次对萨仁图感到好奇,他们明明可以和现代更靠拢些,却仍然保持一种古老的状态,想到这,我脑海中闪过央措吉的脸,还有达木
我叹气,无法想象达木会是所谓的两面派,一面待人友善好相处,却也藏着难以示人的另一面。兴许这个名为萨仁图村寨依旧保留着别的隐秘传统,导致他们对某种秩序深信不疑,所以做出的一些行为会让人感到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