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立身扶臂的达木终于松口:“起来,记着下不为例。”
央措吉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埋头挤过我和达木中间,他溢出微弱的抽泣声,我扭头目光追随,直至央措吉跑入黑漆漆的山林,愈来愈远。
我郁结着一口气,上不是下也不是,对村寨的排斥倏然飙升至顶峰,只是达木他们救了我的命,我不好真对他们发作,我安慰自己,这些不过是寨子落后的习俗,寨民都习以为常,我一个外人没资格指手画脚。
达木敏锐地察觉到我的低气压,他凑近,问:“怎么了,还在想央措吉吗?他无法无天惯了,我会让他”
“不,没什么。”我稍微撤身,不愿离他过近。
那一幕,达木居高临下的姿态让我感到无比不适。兴许是所受教育和理念的差异,我很难对这样的行为产生认同,连保持尊重都算勉强。
霎那间,达木的面孔在我的眼里不断扭曲,他的话遭人拆成一字一词,仿佛数枚长达十厘米的铁钉敲砸进我的骨头缺管教跪好闹脾气
咚咚咚。
又是这个。
晕之前,我仅能听清的声音。
攻不是正常人
05
我睁开眼,一块烫热的软帕轻柔地抚过我的额头,白皙的皮肉在眼前晃来晃去。我想都没想便抓住他,凉的,怕不是比姑娘的手还腻滑。
上次见他是挽发盘着,而现下散落两耳侧旁,露出一对透亮的水滴状玉石坠子,用银丝掐住,勾进耳洞。
婪雀抿嘴,手任我抓着。
我一看是他,没由来地松气,环视一圈仍是熟悉的环境,心底一瞬地平静良多。婪雀攥着帕子,见我撑着坐起来,收回手,搁置的木盆里散发温热的水气,他安静地洗帕子,拧干再叠得方正递给我。
“谢谢。”我看向他,他很快又敛眸,摇了摇头。
这次晕的时间似乎不长,天还是黑的,我擦几下脖子,便把帕子撇在床头。我张嘴,话含在嘴边,见着婪雀规矩坐好的模样,吸一口气,又压回肚子里。
婪雀长得不赖,但我每每看他,回回都会梗住。一张太女性化的脸出现在一个和我身量相差不大,甚至比我高些的男人身上,说不出的哽塞。
自从知晓了他和达木是夫妻,很会做饭,刚才又像在照顾我的样子,我便愈加感到怪异。一个人套着所谓“妻子”的壳子,举手投足间流露着怯乖温顺的气质我对上婪雀的眼,心神一恍,连忙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