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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下雨，然而?她的右腿似乎又开始痛了。

很多?年了，十几?年过去了，这把枪还是这么熟悉。

在无人依靠的过去，即便没有?目标，她也会在很多?个日夜里?端起?这把激光枪，用左手的手掌托起?它的枪管，右手的手掌握住发热的枪柄，两指勾住扳机。

然后

“砰”

她虚虚的拟声，开出了虚假的一枪。

而?同时，平影突然意识到?，即便在这时刻，即便说真的说假的都?没什么区别的当下，她还是下意识地说了谎，说出了一个假的故事。

旧的记忆在脑海里?沉淀，依旧是只有?她知道的经历，新?的故事却随着她的谎言一点点生成。

从下往上仰视的角度变成平视，根本没有?被使用的倍镜被虚拟地使用，她的左眼透过不该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使用的瞄具和倍镜看见被激光洞穿的脖颈，她的右眼看见那个人死去时的全貌，直到?他维持着惊骇恐惧的表情倒下时，她还在举其实早就放下了的枪。

现在，她的左眼透过不该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使用的瞄具和倍镜看见厄洛斯的脖颈，他维持着人类的呼吸，维持着男性喉结滚动的频率，这么近，她甚至能看见他脖子上脉络的颤动。

而?她的右眼，看见厄洛斯的全貌，知道他在注视着她，知道他在她举枪的那一刻就下意识绷紧了‘肌肉’。

好像过去和现在重叠了，但是那过去其实并没有?发生过。

平影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了。

“到?现在，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死人是谁。”

她放下这把无法杀死厄洛斯的枪，说了句真话。

“如果，你知道呢？”厄洛斯问。

“复仇的故事我看太多?了。所?以如果是我，我一定连坐意思是，杀光他全家。灭门。”

以防厄洛斯听不懂，她特意换了好几?种说法来解释，但在说完之后，她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不过，他家人应该已?经死光了。”

“为?什么？”厄洛斯皱眉，忍不住问出这个故事里?最让他好奇的地方：“你为?什么会被追杀？”

即便她刚才用‘猪狗’这样不客气的词语形容她自己，他也无法想象面前?这个女人狼狈的样子。

他甚至无法想象这个女人被追杀。

即便她此刻就被通缉，他感?觉他也会是那种坐在家中动动手指把所?有?杀手全杀光的人。

他很好奇是谁才能让她变成那样。

但也许那时候的平影也不是现在这样。

但无论是哪种可能，平影今天是肯定不会告诉她答案的。

她常得意于她自己的伟大，强大，聪明，运筹帷幄，就算刚刚在说她的复仇故事时她也不愿意着墨于她被追猎的片段，勉强说两三句话也只是为?了先抑后扬，她更喜爱她翻身做猎人的时刻，这代表她一定不愿意说自己落魄时的故事。

因此厄洛斯问的时候也并不报什么希望。

黑发女人也的确没告诉他。

“这是另一个故事了，太长了。我们的关系还没近到?那种地步。如果下次我再违约，我再告诉你吧。”

她将手中的激光枪交给家用机器人，示意它送回书架上的那本书中后，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书房走。

她的态度太理直气壮，以至于厄洛斯甚至都?反应了半秒才反应过来，他追上她几?步，质问：“你还想违约？”

“这个世界瞬息万变。我没法作?出任何承诺。”

黑发女人耸了耸肩，很不负责任地说。

她完全不为?自己的不守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