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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怀念在学校,大把时间可以挥霍,抠键盘一点负担都没有。上班了,才觉得下班之后的私人时间才是最奢侈的。
微博大号被举报到禁言了,这回是五天,这里也很老婆们汇报一声,小鸡很想你们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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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们也仅仅传递了这寥寥几句不痛不痒的对话。毛巾尚且蕴热,他们之间便有了旁人的插足。
“哥。”他们一站一坐,俱闻声望去,只见晦暗的楼道尽头曳下一道微斜的影,柏千乐的脸庞拢在灯下亮光之外浓重的暗空里,喜怒难辨,奉星如心里莫名地凛凛。柏千乐迈下最后一级台阶,款步前来,视线越过奉星如,直直投向坐着的、满脸病倦的柏淑美。
“五爷,该交代的大伯都交代我了,你们放心。”他目光扭向奉星如,只字不发,随后扭身便走。奉星如受不得他这一眼,匆匆别过身,追去:“千乐!”
他的尾音消散之后,客厅里便只剩下岑寂。柏淑美仰起头,毛巾遮盖了一部分视野,他的视线涣散片刻,除了廊下偶尔的虫鸣,瓦檐下徒留他孤清的鼻息。
“水凉了,五爷,换吗?”
状似请示,实则催促。柏淑美扔下毛巾抛入水盆里,顺了佣人的意:“算了。”
至于头疼好转与否,独他自知了。
柏闲璋一旦拍板,那绝没有拖拖拉拉的道理。隔日柏千乐就带着律师信托等各路人马点出了眉目,又请三方审计过了一轮,晚上奉星如归来,屋檐下难得热闹起来――连日门庭冷落,柏千乐带来的人十分规矩,干活手脚干净,彼此相熟还能聊上两句。暮色浓重,管家带着佣人推来饭菜,与被迫应付那些趾高气扬的审查官们不同,对着自己人,他招呼得真挚,一碟碟试过瓷盅瓷碗的温度。
他们拿到明细,奉星如见过――相当有份量的册子,装在最朴素的牛皮纸壳里。他没动,但柏闲璋眼尖,以为他有兴趣,中断了与托管方的交谈,对他说:“想看就看吧,都在里面。”
他一头雾水,拿出来翻开才惊得差点托不住――若秘密有分级,那么资产债务明细,大约是每个豪右门阀秘辛中的秘辛。他手里的这本册子,一直是各路人马日夜垂涎的争锋所在――纪检那边恐怕都拿不到如此全面的数据,说它是柏家的命脉,半点不浮夸。
开篇三大报表,奉星如不懂这些,匆匆浏览过吓人的数据,越看越心跳――数字已经超出了他的感知,他免不得浮想联翩:若柏兰冈不曾遭受这一场风波,未知这堆金山银山可供柏家的纨绔们挥霍到哪一世去!真真是祖荫深厚,荣葆福泽,万世无忧。
奉星如心堵,他不愿再看,阖上册子塞回纸壳里。柏淑美一眼睨来,柏千乐低声问他是否何处有异,他摇摇头,只道自己看不懂。
说话间大律师赶到,他环顾四下,发现奉星如,视线落向奉星如很停了一停。旋即翘起唇角,但笑不语。奉星如让他看得难免窘迫――正是替他与柏兰冈谈离婚的那位律师,签署协议之后,他还握着两个人的手推心置腹:好聚好散,以后都是朋友,有什么多关照关照,缘分一场不容易。
管家上茶的间隙,柏闲璋向众人介绍奉星如:“我弟媳,老二的人,奉星如。这段时间也受了不少累。”旋即他转面来:“星如,来,都见过,以后大家还要常见。你有什么事,亦或帮老二办什么事,找他们,信得过。”
奉星如少不得起身,团团应和。认到律师,律师摇了摇他们相握的手,他更年长,五十岁的人,见过太多分离聚合,对比他年轻的后生,总是带着劝解般的关照。握手还不足够表达他的衷心期盼,他还以掌作覆,在交握的手背上轻拍:“我说过的,缘分不容易,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