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便是睡觉,而她外祖母和赵姨都心疼她,所以从来不限制她睡觉。

也不在乎甚礼节,所以虞岁桉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睡饱了才会起。

这下被一冰,心里委屈的不行,躲闪几下躲不开,鼻头一酸,下一瞬眼睛便蕴满了眼泪。左眼蕴的更多,一颗不听话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下,下一刻又被冰凉擦去。

头顶上又传来一声叹息,这次她听得真切,后边那人好像还又说了什么,旋即她感觉自己被人轻抱起,靠在不知什么地方,旋即身上一沉,像是有盖上什么东西。

那衣服很厚很沉,隔绝大多的寒冷和声音。

她感觉自己此时坐在一艘游船之上,摇晃的幅度让人安心,很是舒服。

这便是虞岁桉最后的记忆。等到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人便已经到了扎营之处。她感觉自己被人放下来,这种双脚骤然落地的感觉叫虞岁桉瞬时清醒。

“怎么了,是有人来救……我们回来了?”虞岁桉揉着惺忪的双眼,眼前的场景从模糊渐渐清晰,印进眼帘的正是他们扎营之处旁边不远的小路。

“我们回来了?”虞岁桉诧异道。

郁珩点点头,随即虞岁桉便看到他的视线往下,落在她脚下,她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一间麒麟刺金的外衫不知何时被踩在脚下。

虞岁桉一惊,抬眼看到郁珩身上空荡荡没有外衫,便明白着地上的衣物是谁的了。

她将外衫从地上捡起来,提在手上拍拍,黑色奢贵的面料粘上灰黄的泥土,拍了几下也不显干净,反而呛了虞岁桉一脸灰。

“咳咳,抱歉,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地上了,要不我先拿回去,改日再给你拿回去?”

郁珩没回话,就是默认同意,虞岁桉将外衫藏到身后,略有些尴尬的咳笑两声:“我们怎么下来的?”

“我带你下来的。”郁珩道,边说边转身往营帐的方向走。

“哦。”原本就是转移话题的话,见郁珩注意被转走,虞岁桉垂下头,也不再追究十分自觉的跟上郁珩,下意识说一句:“凌婉儿还被困在洞里。”

她踩着郁珩的影子走,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影子突然停了,虞岁桉也停下来,她抬头看正好对上郁珩转身望她的眼神,黑曜石一般熠熠闪着光,虞岁桉心神一晃。

“她在不在山上与我何干。”郁珩说道此顿一顿,突然弯腰靠近,吓得虞岁桉一个劲儿后仰,又被那人单手抓住肩膀钉在原地,只能被迫承受着洒在自己耳郭的温热的鼻息:“或者你想让我像把你带下来那样把她带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两人里的太近,虞岁桉整个人感觉都全都汇聚在耳边,耳郭喷涌的温热,和她刻意回避的……她到底怎么下来的问题。

四下无人,她醒来之后便只有她们两人,很明显是郁珩将她带下来的,只是是如何让她睡着下山……

虞岁桉的脸腾的烧起来,太近了,脸上的温度烧的她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她不由得将手抵在两人中间。

“你、你说话就说话,怎么、怎么突然靠我这么近?你离我远点。一会儿有人来了看到就……”

耳边又传来温热,一声低沉的轻笑滑进耳朵,酥麻顺着耳郭一路蔓延。

“就什么?这就怕了?”他道:“被人看见又如何,反正你我名声这样差,到时候不过是再多添两笔闲话的事儿。”

这话倒是真的,虞岁桉自小便在云京称王做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名声差的离谱几乎是人人见到都要躲着走,直到这两年出来少了才稍稍平息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