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就像他想不起父亲走的那晚自己是怎么熬下来的一样。

金华市的习俗是未婚者葬礼要从简。

第二天一早,时鸢就被火化下葬。

听到时鸢去世的消息,白子安和风齐玉都大吃一惊,尽管他们看不惯时鸢,但还是赶来送了时鸢最后一程。

时鸢下葬完,黎泽川还没从抢救室出来。

黎晔伤得很轻,当天晚上就转入普通病房,但黎泽川抢救了整整两天都没有音讯,纪乐宁寸步不离守着!

金华市的天都仿佛被压抑笼罩,阴雨绵绵,一直不放晴。

糟糕的事情也是一件接一件发生!

黎老爷子的去世让和盛和凌风集团的运营稳定性发生了动荡,加上黎家主心骨黎晔和黎泽川双双住院,黎泽川被送进抢救室的消息更是如风般吹遍了整个金华大地,竞争对手们都想趁此机会扩大各自的市场份额。

黎晔在医院待了八个小时,就带伤去公司处理危机,照看和盛的同时又监督凌风,还压制试图对黎家起歹心的其他企业,他其实很讨厌上班,也并不喜欢管理公司,但这次黎泽川拿命护下他,让他麻木的心起了波澜,以前他争家产抢公司只是为了筹集到更多的实验资金,但现在,只想以兄长的身份,替黎泽川分担压力!

时间一晃进入八月中旬。

蝉鸣与热浪交织,城市犹如一座巨型蒸笼。

可纪乐宁的心已经凉了很多天,她已经有整整十天没看到黎泽川。

第160章 离奇失踪

今天是黎泽川从重症监护室转进高级病房的日子,为了能第一时间看到黎泽川,纪乐宁从昨晚开始就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口。

上午八点,护士将黎泽川推出重症监护室移交给家属。

门外除了纪乐宁,还有黎霄、宁澜、黎千禧,和替黎晔出面的月郢茜,以及白子安、风齐玉、江舟这些都在,看到目光疲惫无神的黎泽川,大家心里都格外难受。

黎泽川还戴着呼吸面罩,他全身体表挫伤数不胜数,脾破裂,手臂肌肉纤维撕裂出血,肩关节脱位,胸椎骨折,肋骨骨折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几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从病房出来,他的视线就着急在人群中寻索着,看到一袭粉白碎花裙,扎着低马尾的纪乐宁,他眉眼都亮了,呼吸罩下的唇角轻轻扬起,费力抬手想要去牵纪乐宁。

可还没碰到她指尖。

一道高大的身影冲过人群,愤然逼近,揪起黎泽川衣领就将他从床上拎起来。

暴力地撕扯,疼得黎泽川眉心紧锁,本就苍白的脸上冷汗密布。

“秦楚你干什么?”黎霄高声呵斥。

秦楚却像煞神附体一样涨红着一张脸,怨恨目光直勾勾盯着黎泽川逼问:“是不是你砍了时鸢腿?挑了她手脚筋?”

愤恨的咆哮声几乎能震聋人的耳朵。

白子安担心这话被有心之人听去,毕竟这会还在医院走廊,快步上前去捂秦楚的嘴,风齐玉则按住秦楚胳膊想将人拉走。

但秦楚这会一身的蛮劲,一个肘击甩开两人,又朝着黎泽川继续咆哮:“你知道吗?时鸢被逼得跳楼了,今天是她头七!”带着哭腔的哀怨嗓音回荡在长廊,绝望、痛苦还带着无尽的恨!

黎泽川心口猛地一震,像有铁锤敲在心上,惊愕地看向秦楚,只见秦楚愤恨的眼底布满红血丝,眼周青黑,整个人胡茬凌乱,看着无比颓丧。

黎泽川思维混乱又迟钝,完全消化不了秦楚对自己的质问,什么砍掉腿?挑断手脚筋?时鸢跳楼了?虽说黎泽川很讨厌时鸢,但看在纪乐宁的面子上他并没有为难过时鸢,更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正想着,后脊背窜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