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里?依旧安静,却不似之前的肃寂压抑,这?寂静中隐隐带着些让人难以?察觉的躁动。
宫人们鱼贯而出,还仔细带上了勤政殿厚重的殿门。
殿内暖意融融,尚未至冬貌似就烧起?了地龙。
文茵抬了微凉的手指解了身上斗篷,搭上桁架时,朝殿上方的位置看了眼。金漆雕龙宝座上,那人似没察觉到她的到来,正提笔面无表情的批阅着奏折。积威日久的帝王高高在上,投进殿内的错落光线打在他骨相?冷硬的面上,不怒自威。
文茵移开目光不再看,转而到殿一侧的博古架前,眸光流连在上面的各色古玩上,随手拿过?其中一个?细细观赏。
不消半刻钟时间,殿内就传来压抑的深呼吸声。
“阿茵。”朱靖重重搁了笔,捏捏眉心,叹口气似沉怒似无奈,“你到底要跟朕怄气到什么?时候?”
文茵头也未抬:“非我跟圣上怄气,而是?圣上与我怄这?口气。”
听她语气中没有丝毫软化迹象,朱靖的心沉了又沉。
“你就非得提这?无理要求,要朕为难?”他倏地抬眸看她,这?一看他心突了下,因为今日的她穿了件无任何绣纹花色的深蓝色宫装。这?是?她从未穿过?的颜色,也是?他从不喜她穿的暗色,因为这?样的颜色会彰显的她愈发清冷,冰冷冷的好似没了烟火气。
“原来是?我让圣上为难了。那也罢,那就……”
“阿茵!”朱靖下意识唤了句,打断她的后半段话,直觉告诉那绝不是?他想听的。
文茵微微偏眸朝他看去,未再开口,只静静等?他的答案。朱靖深沉的目光也看着她,脸色几多晦暗不明?。
时间在沉寂中一点一滴过?去,文茵迟迟未等?来他的答案。她眸色渐渐冷了下来,姣美的面上浮现了淡淡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