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一僵,他嗫嚅许久,终才道:“现在他身体不好,来青州不便,你若继续待在青州,说不定......”
“我受够这样的日子了。”崔杜衡冷笑道。
卢山长看着眼前的青年,他已束起冠发,面容清俊飘逸,宽袍大袖端坐时,宛若他母亲归来。
“收起你恶心的眼神。”崔杜衡皱眉,“要看你妹妹,自己坐马车回永安看去。”
卢山长掠过青年眼角下的泪痣,小小的、乌黑的,在桃花眸下摇曳,这是他与他母亲最大的不同。
他收回目光,轻叹一声:“也罢,你也长大了,可以自己做选择了。”
说完,没等崔杜衡反应,他转身离开了。
崔杜衡嗤笑一声,他掏出怀里的宣纸,泄愤似地撕成块块碎屑,再尽数洒落烛火上,任其化落灰烬。
*
艳阳高照,碧空如洗。
一个七宝毬划过天际,轻灵地穿过众多球杆,眼见着就要落入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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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下的一尺小洞里。
下一瞬,一只齐膝长筒皮靴猛蹬马镫,随后单腿倒挂在马身一侧,用腰腹力量仰身举杆,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接住了七宝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