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这么直观地认识到,她长大了,长得英姿飒爽又不失亭亭。
他的心尖乍然烧出一团火,烧得他呼吸有些疼,可心底又带着股说?不上来的愉悦。
他到底怎么了?
他怔怔地追随着那?道倩影,眼底带着难得的迷茫。
李沙棠走了半天?没听见动静,她转过?身去,就见崔杜衡跟个木头?桩子一样直愣愣地立在原地。
像个白痴。
她抽了抽嘴角,走回他跟前,毫不客气地敲了他一个爆栗。
在他愣神?之际,她径自牵过?他的手,将他扯进房内,再一并?关闭房门。
一气呵成。
她舒了口气,就着昏暗的烛火,眯眼打?量着神?游天?外的崔杜衡。
“你怎么了?”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没理?。
经过?刚刚的打?岔,李沙棠冷静了不少,也没那?么气了。
“你跟拓跋俊谈了什么?”她没给崔杜衡反应的时间,径自问道。
崔杜衡听着李沙棠的质问,神?色缓了缓。他一边打开装有玉露团的盒子,一边道:“我从他那?里诈到了点东西,他姑父的结拜兄弟跟郝洲刺史有勾结。”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神?色间带着些玩味,“你可知他姑父的义兄弟是谁?”
李沙棠诚实地摇头。
“郝洲多马贼,他姑父的义兄弟就是马贼头?头?。”他这般说?着,神?色愈发莫名,“难怪郝洲每年的剿匪任务做得最好,原是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这个畜生!”李沙棠冷哼一声?,神?色愤郁。
她关注匪徒问题,郝洲马贼的成功治理?向来被她挂在嘴边,作为禁军小?队的学习榜样。
结果这个榜样就是这么当的!真丢她的脸。
“他需要咱们做什么?”她不信拓跋俊卖这么多消息给他们,却不要求他们做点什么。
“他希望咱们可以帮他把他姑父的义兄弟除了,作为回报,那?些马贼任咱们处置。”崔杜衡说?到这儿,忽而看向李沙棠,神?色间带着些歉疚,“他开的条件太好了,臣不由自主就答应了,还望殿下恕罪。”
他认错态度良好,再加上马贼扰民也算是李沙棠的心结之一,她没过?多犹豫就原谅他了。
“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做?”她兴奋问道。
崔杜衡瞅着李沙棠跃跃欲试的眼神?,沉默一会儿,老?神?在在道:“静观其变。”
李沙棠安静,良久后才怀疑地看向崔杜衡:“你是不是没有计划?”
崔杜衡将玉露团推向李沙棠,沉静道:“殿下赶紧把这盒糕点吃了吧,咱们明天?还要去送药。”
这熟悉的,充满奶香的味道重新?充斥她的鼻腔,她气消得差不多了,肚子又重新?空荡起来。
“那?行,”李沙棠微抬着下巴,看着崔杜衡即将离开的背影,笑眯眯地摆手道,“崔大人一路走好。”
*
翌日清晨,拓跋俊没来阻扰,李沙棠与崔杜衡成功坐上同一辆马车前往魏家村。
当他们带着满箱的药草过?来时,整个村子的村民都涌上来,虔诚地望着药草。
崔杜衡负责沟通,李沙棠负责分发药草和熬药,她还让村民给她找一个能说?官话的人打?下手,最好懂点药理?。
待人上来后,李沙棠愣了愣。
这不是那?妇人嘛!
那?妇人眼下青黑,正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贵,贵人,小?妇人不是故意出卖你们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瞧着李沙棠。
李沙棠那?晚没有怪她,过?夜后就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