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是什么意思？凤凰大人在说她可惜吗？她可惜什么？是在说那件事吗？

小女童紧紧揪着衣角，侧头去看旁边的父亲。

那猎户一脸惊骇，紧张之色并不比小女童少。

而且，他还想得更多凤凰的话，是不是代表着精卫殿下什么都知道？可凤凰还是说“可惜了”，是因为殿下不愿出手再救嫣儿一次吗？

猎户不敢再想下去，吓得脸色发白，嘴唇颤抖。

他正要问个清楚，却见精卫忽然起身，走了过来。

众人以为祂要走到芈嫣那儿，却见祂脚步不曾停留，径直从芈嫣身边而过，向门口走去。

所有人瞬间愕然，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走了？

他们习惯性去看小凤凰，希望一直都很好说话的小凤凰，能替他们解答疑惑，却被小凤凰狠狠瞪了一眼。

随即，小凤凰也扇动着翅膀飞走了。

众人茫然疑惑。

嬴政皱起眉头，心中微沉。

精卫和凤凰突然离开，难道是因为看出了他的目的，所以生气了？

还是说，和他并无关系，而是和芈嫣有关？

如果是后者，那么……

嬴政站起身往外走，示意芈嫣跟上，其他大臣也忙都起身跟上。

精卫并没有离开，祂只是站在屋檐下，静静看着天空。

祂背对着众人，嬴政看不清祂脸上的表情，却能感觉到祂心情不好，身上似乎弥漫着一股哀伤和凄凉。

祂在哀伤什么？

嬴政疑惑，但暂时没空多想，只是示意芈嫣上前，道：“殿下可是喜欢这女童？以后让她侍奉殿下吧。”

精卫摇摇头，拒绝了。

嬴政看向芈嫣。

芈嫣跪了下来：“殿下，就让我侍奉您吧！没有您，我早就是世上一抹幽魂了，我想终身侍奉您，报答您的恩情！”

话音落下，精卫没有反应。

芈嫣看向嬴政。

嬴政心里轻叹一声：“还是不行啊。”

他放弃了这个计划，干脆和精卫闲聊：“殿下在看什么？”

精卫道：“天。”

嬴政走到祂身后，目光随着祂的视线往上看，看到蔚蓝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天空的颜色虽然漂亮，但没有云，看久了便难免觉得乏味。

但精卫看得很认真，看了许久许久。

嬴政心中诧异，随即转念一想，想到了一种可能精卫看天，是不是在看天界？

祂是否想到了天界的父亲、好友，才这么哀伤？

这是个好机会，嬴政思索着，怎样不能不动声色地套到话，从精卫嘴里得到那些关于神明的谜团。

但他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精卫说道：“让她走吧。”

“好。”嬴政一口答应。

芈嫣一愣，眼泪立马下来了，扑通一声跪下来：“殿下！求求您别赶我走，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想一辈子侍奉您！”

精卫扭头看着她，神色淡漠：“我不需要。”

“我……我……”芈嫣说不出话来了，小脸因为急切而涨得通红，眼睛已经哭肿了。

她的父亲，那个猎户也同样红了眼睛，高大的身形变得弯曲。

精卫却并不理会，她没有女娃那样的柔软心肠，对人的眼泪和祈求无动于衷，甚至见了就觉得烦，皱着眉头转身走了。

“殿下！”芈嫣终于说出话来，哭着喊道，“求您了，就让我侍奉您吧！”

猎户亦卑微哀求：“殿下，求求您，让嫣儿留下吧！”

精卫的脚步没有停下。

芈嫣绝望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猎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