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意识清明时回忆起这件事,他满心都是对她的怜爱和愧疚,觉得自己罄竹难书,浑然一头沉沦在情事中无法自拔的野兽。

但昨夜睡她的时候,他忍不了一点。

曾经滴水不漏的,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意志力,在她面前那么轻易地就坍塌粉碎,被风吹得消散。

她太勾人了。

全身上下每个地方,头发,脸蛋,锁骨,腰腿,甚至是在震荡中无助蜷缩起的小巧脚趾头,都分毫不差地长在他审美点上。

她湿润失神的眼睛,他喜欢;她微微张开的嘴唇,他喜欢;她被折腾得受不住时,发出的又娇又媚的呜咽声,他喜欢。

体内沉寂的某种东西又开始蠢蠢欲动,隐有复苏的趋势。

陆齐铭直勾勾盯着怀里的姑娘,拇指的力道加重几分,将那片饱满的粉唇揉摁到轻微凹陷、变形。

想起昨晚的最后一次。

他把湿漉漉的她抱起来,压在浴室那面水汽弥漫的墙上。

她被欺负得狠了,一边红着小脸哭,一边用两只小手抵住他有力起伏的腹肌,怕极了他用力撞她。

他正在兴头上,强忍着缓下来,哑着嗓子温声细语地哄她,说主动亲亲,就放过你。

小姑娘便哭着揽住他脖颈,唇瓣轻颤着贴上来,小舌也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怯生生地往他嘴里钻。

陆齐铭当时一边心安理得享受姑娘的主动示好,一边强势回吻她。发现他的宝贝看上去乖软聪慧,有些时候原来也是个小糊涂蛋,呆呆的。

男人的鬼话,能信?

诸多香艳画面浮现在眼前,陆齐铭看着那张被自己手指碾玩的唇,心念一动,头埋低,张嘴轻轻咬住。

这一举动吵醒了钱多多。

事实上,钱多多每天的深度睡眠时间很固定,通常都在一到两个小时之间。也就是说,她睡得并不是很深,以至于在男人的手指捻住她嘴唇的时候,她的大脑便开始恢复运转。

没有睁开眼,只是懒得不想动。

她太累太累了。

累得腰是酸的,腿是软的,连动一根手指都是种体力活。

但感觉到男人的薄唇在细密碾吻自己,钱多多意识到她必须醒过来,必须睁开眼睛严肃地声明:天亮了,休战了。

喂不饱的男人,别想趁她睡着又搞偷袭!

钱多多几乎是嗖一下就掀开了眼帘,睫毛眨两下陆齐铭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将她的视野占满。

他冷峻的眉眼间神色平静,眼帘微阖着,在很专注地亲她。

钱多多身子微僵,短短几秒,已被这人愈加熟练的吻技惹得耳根子起火,瑟缩颤抖,在被窝里不安地挪了挪。

这一动,牵扯到腿心。

难以启齿的酸软感袭击大脑皮层,她毫无防备,喉咙深处溢出一声轻哼,沙哑而又旖旎。

闻声的瞬间,陆齐铭亲吻她的动作停住。

手指摸到姑娘滚烫的脸,轻抬高。他垂了睫,黑色的眼睛笔直看进她雾色缱绻的眸,语气淡淡的:“嗯什么?”

钱多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发出了哪种奇怪的动静,轰一下,全身都窜起火苗。羞得想自挂东南枝。

他俯身,贴她更近,挺阔光裸的肩臂几乎将她完全覆盖住:“还想要吗。”

“不是。”钱多多面红耳赤,嗫嚅好几秒才小声回他话,“我觉得,有点难受。”

“昨晚我帮你仔细清洗过,怎么还会难受。”陆齐铭眉心细微蹙起,说完就要掀她被子,“我看看。”

一听这话,钱多多当即吓得拽紧棉被,把自己捂严实,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脸红如火道:“不、不用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不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