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1)

他们的玉牌同样毫无动静。

鬼食怪,妖食人,人间惨状尽在此城。

柳絮飘飞迷人目睛,丛不芜移开眼。

玉牌失灵,屠尽满城。

这一招高就高在始料不及,杀人诛心。

远处还有一人身披银辉,背月而立,癫狂鬼怪视她为无物。

她腰间有亮光微现,那是靳氏玉牌。

举目之内,唯一一枚完好无损的靳氏玉牌。

丛不芜对它何其眼熟,她不久前才见过

这是云竹西的玉牌。

她与明有河的声音同时响起。

“安问柳。”

“好个安问柳。”

照此情形,酒楼中的四名靳氏子弟,应是早已遭她毒手。

鼠婴背过头去,望着身后倾泻无垠的月光。

忽然,他发出一声惊呼。

丛不芜低头,看到一条拇指粗细的金瞳黑蛇。

“这条蛇……”

明有河话至中途,急忙收了话音。

他注视着丛不芜,这条蛇,在他们下灵山时,也曾见过。

丛不芜毫不留情地将小蛇踩在脚底,用力碾了碾,道:“无事,你不必忧心。”

天边移来一朵黑云,遮住皎洁月色,丛不芜的面容在此一瞬变得朦胧不清。

明有河放低声音,藏意道:“不芜,我们该走了。”

他一语双意,幻境久待不得,问鹊,也不宜久留。

丛不芜:“是该走了。”

话音落罢,他们便来到了靳氏废墟外。

鼠婴故技重施,再次伸指去碰身旁的断壁残垣,被明有河拉了手。

他道:“别摸了,这是真的。”

鼠婴头脑发蒙,跟不上他的话:“我们出了真的府牢了吗?”

“你是有多瞧不起东湖仙长?”

明有河一顶高帽扣下,报了鹊河之畔鼠婴祸水东引之仇。

鼠婴连连摆手:“我没有,东湖仙长是最厉害的。”

他要找丛不芜表证真心,扭头一看,丛不芜又不见了。

“东湖道长真的没有飞升成神吗?”

来无影、去无踪,无所不能、无所不精。

这就是娘亲说的神仙。

“飞升成神?”明有河翘起唇角,语气变得轻缓温柔:“当然,迟早会有那么一天。”

是夜,春风拂起,第一朵柳絮姗姗来迟。

安问柳于塌上浅眠,只是并不安稳。

她曾有过一段流绪微梦。

那段记忆无法言说,她从未宣之于口。

安问柳只知自己名姓,除此之外,居无定所,举目无亲。

她一路流浪,风餐露宿时时有,野寺破庙常是奢望。

那时,她跛脚游走至问鹊。

至于为何跛脚,她早就忘却了。

这些不值一提的事,安问柳总是记不长的。

她能安稳长大,除却上天厚待之外,自己偷鸡摸狗的本事也功不可没。

安问柳的脚步与她的心一样,不走正道。

她只挑小路走,免得撞上贵人。

可问鹊这等繁华之地,哪有贫困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