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辫像是一条尾巴。
南纪楚看着拖在地上的两道细长黑影,捂住腰间的纸扎布袋,一时间心乱如麻。
门弗隐一去无影踪,丛不芜似乎并不打算等他。
灵房的墙壁褪去了鲜艳色彩,变得灰白,好似被火舌舔舐过的祭品。
院落正中的摇钱树变成白色的灵幡,门外的两匹白马不知被谁砍去了头颅。
桂花香气萦绕在身边,丛不芜闲谈似的开口:“我记得你鬓边原是槐花,怎么回了一趟家,就变成桂花了?”
台厌侬不疾不徐道:“槐字,从木生鬼,我本意是提醒你们小心有鬼,现在鬼都被你杀了,我何必多此一举?”
他停了一停,又偏过头问道:“桂花不香么?”
“香。”丛不芜盯着他,“可你赶过来时又没亲眼所见,怎么知道鬼是被我杀了?”
台厌侬幽幽地说:“我听见的。我的耳朵很灵敏。”
他发觉丛不芜对他说的话依旧夹枪带棒,于是微微扯动唇角,说道:“你们不必怕我,我不需要你们的人皮。”
丛不芜点头,不无夸赞道:“当然,你的皮相已经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了。”
此乃她真心实意的肺腑之言,接着话锋一转,她又问道:“你出门是为了找你母亲,与我们耽搁这么久,你怎么一点也不见急色?”
“这个时辰了,母亲早就回家等我了。”
台厌侬抬头遥望了眼皎皎明月,任由银屑落在眉眼间。
“母亲她很听话的。”
也许是丛不芜的错觉,说这句话时,台厌侬的语气格外眷恋。
丛不芜眼中精光一闪,又道:“既然你听力极佳,恰好我们中少了一个人,不
如你帮我听听,他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