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果?然恢复正常, 屏幕中的画面再次出现?。

江凛看着屏幕,不知在翻找什么,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自己这边。

他回眸撇了?眼?门口的保安,黑保安制服, 红色校牌。

和守则上?说?的一致。

这保安消瘦得不行?,站在那儿就像往地上?竖了?根竹竿, 风一吹就要倒地上?。

陆辞言将他打?量一番,这人明显极度疲惫, 眼?底青黑几乎扩散到面中,连那双因为瘦而突出的眼?睛也疲倦到睁不开。

陆辞言冷冷开口,“我走了?。”

保安没说?什么,也没问为什么陆辞言要来这里,似乎对超出他认知的一切习以?为常。

他只是僵直地走到椅子边坐下, 无神的眼?盯着监控, 沉默了?许久才将眸子转向陆辞言, “你拿走了?我写?的纸条?”

陆辞言将纸条掏出来,“是这个吗?”

他盯着纸条不过一秒,胸口剧烈起伏, 蹭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过了?一会儿,呼吸平复了?,他从手臂中抬起头,血丝遍布通红的眼?又惊又恐,他的牙关在颤抖。

“我不该来,你也不该来,你发现?了?它,它会缠着你,我已经被它缠上?了?……逃不掉的。”

他喃喃自语,“没有人逃得掉,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他突然站起身,抢过陆辞言手中的纸条,举到眼?前笑?出眼?泪,“坟墓……将我的血与骨,做你往生?的桥梁。在轮回中,在轮回中,吾与汝葬身于此。灼灼野火,将我的血与泪,做你起舞的燃料。烧不尽啊,烧不尽啊,我为此高歌。献祭我的灵魂,我的躯体,与你的瞳孔直接面对。谁能高呼,谁能高呼,高呼破碎的肢体,与碾碎的脊梁。在彷徨与苦痛中,绝望的人们,迎来诞生?于此处的羔羊。羔羊啊羔羊,谁能看清你脆弱的脊骨,委身迷途黑暗中”

他的声音逐渐激昂,用尽了?生?命去高歌,高歌在彷徨与苦痛中,诞生?于此处的羔羊。

突然他的嘴角流出鲜血,声带似乎被无形的手掐断,戛然而止时,整个人被由内而外的充气,眼?球突出,嘭地一声,那眼?睛滚落在地。

留两个黑洞的血窟窿。

他咽了?口血水,从被割断的喉管中,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快逃啊,羔羊……”

接着,小小的保安亭塞不下充气浮肿的人,他的皮肤变得透明,薄如塑料薄膜的皮肤下,血红的脏器,爆裂的血管清晰可?见。

他空洞的头对着陆辞言,喉咙中血液滚动的咕噜声混在在一起,“快逃啊,羔羊……”

陆辞言将纱布解开,只是凝固的伤口已经结痂,被他强行?撕开的伤口并不能挤出足够的鲜血。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名保安在自己面前高歌,又被这股奇异的力量拉向死亡。

在爆炸的瞬间,陆辞言迅速旋身翻出窗户,掩在窗下,他的手撑过窗台,保安亭上?留下一道血液的掌印。

预想中爆炸的声响并没有传来,他只是静静地死亡,似乎一切声音都被收走,连死前也不被允许再次讴歌。

一切声音停止了?。

陆辞言垂眸看着自己再度破开的伤口,鲜血此刻才从手掌中流出。

一滴。

一滴。

一滴。

从掌心指缝间滑过黏腻的猩红,濡湿他的袖口,和脚下沾满保安血与肉的土地。

陆辞言没由来地想,如果?是江凛,他会怎么做?

陆辞言站起身,往屋内看去,血液和碎肉糊满墙壁,椅子上?凭空出现?个黑色保安制服的人,从一堆碎肉中捡起沾血的校牌戴在胸前。

他似乎才注意到陆辞